便对这名书吏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烦请这位兄弟前头带路。”
那名书吏微微一笑,就走在前面,两人一起往兵房走去。
此时兵房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五个书吏还在,而兵房管年张管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名书吏前往兵房小房间门口,敲了敲门说道:“兵书大人,你让小的去请曹主吏,小的出门正见曹主吏从二堂那边过来。便将曹主吏请了过来。”
“吱呀”一声。李银斗竟然主动从小房间出来,打开门对着书吏点了点头,又看着曹休,微笑着说道:“长平,快快进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曹休虽和李银斗过节颇多,可是他如此客气,曹休也不能直接甩脸子,便笑着说道:“曹休见过兵书大人,不知道兵书大人将曹某招来有何吩咐?”
李银斗将曹休迎了进来,并且主动给曹休搬了个凳子,让曹休坐到自己面前。说道:“长平乃是县中有名的青年才俊,也是咱们兵房的骄傲。我这次将长平请来,是想和长平商议一下土兵营之事。”
“长平乃是土兵营主吏,又有督兵事职权,按理说这土兵营之事,我这个做兵房经承是没资格说什么。可是毕竟这土兵营的物资、兵饷、人员招募都需要兵房来协调,所以有些事我也不得不和长平确认清楚。请长平不要多想!”
曹休点了点头说道:“兵书大人所言极是,不知道兵书有何事要问,曹某定详细禀告。”
李银斗拿出一份文书,笑着说道:“长平,这是去年长平从饿虎山剿匪回来后,前知县从县衙拨了三万两银子给土兵营,长平回复的分配文书。当时因为县中发生了不少大事,而且紧接着又是封衙,所以只得等这年后再和长平核对一下了。”
“从文书上看,这些钱主要分了三个部分,一部分是这些弓兵手几个月的饷银。其中很多新招募的弓兵手只在土兵营辅役了两个月左右,但是长平都是按四个月支付的饷银。”
曹休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当时和兵书申请时,已经和兵书、前知县大老爷说过。虽然这人弓兵手辅役只服了两个月,可是招募时由于比较匆忙,所以曹某答应这些人的,无论是服役有没有四个月,都按四个月支付的。”
李银斗笑着点头说道:“长平,这个我知道的,你也无需解释,我只是和你再确认一下而已。”
“第二部分就是新招募弓兵手的安家费了,这个也没什么可以说的。只是这第三部分又有伤亡弓兵手的抚恤金一项?”
“按惯例,所谓安家费就是为了避免弓兵手在战场上有伤亡一事,才给的安家费。而后面你又因为弓兵手伤亡,又给了抚恤金,这不是两厢重合,让县衙吃了亏吗?”
曹休咧了咧嘴,白了李银斗一眼,说道:“兵书大人,话虽如此,可是这安家费每人都有,可是在战场上可不是每个人都会伤亡,甚至就算伤亡,也是战死、重伤、轻伤等情况。要是都按安家费来给的话,那么战场上就没人肯卖命了,这没人卖命,这仗也就打不赢了。”
“所以,怎么可以因为给了安家费,就不给抚恤金了?”
曹休有些生气,一是因为只有抚恤金才能给勇于战斗的弓兵手安抚,二是这抚恤金发放空间比较大,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要遣散的,所以曹休说谁重伤就是谁重伤,别人也无法查证。
抚恤金和赏金才是曹休可以上下起手,将从县衙里多要的一万两银子转到自己口袋里的由头。要是县衙不认抚恤金的合理性,自己不是还得将一部分装到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