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但很疼。
一旦意识到这件事儿后,郗千椿就觉得这道口子更疼了……
垃圾统子只是给他止了血,但口子还是实实在在存在。
越想越疼,停不下来的疼……
关键现在他还控制不住地去想……
疼,疼得郗千椿睡不着。
郗千椿翻来覆去,就这种不要命的口子最疼了……
“别动。”
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郗千椿刚准备翻身的动作一顿,但还是非常顽固地完成了这个动作。
他平躺着,瞥了一眼许闲的后背,突然就找到了出气口,罪魁祸首不就躺在他旁边吗?
“诶呀,我也不想啊,”郗千椿状若无奈道,“可是脖子上有个大口子,还被某人放了那么多血,实在是疼得睡不着啊!”
“是吗?”许闲突的转过身来,盯紧了他,郗千椿脖子上又抵上了一抹冰凉,“那我帮你入眠?”
郗千椿:“……”
帮我长眠?
忍不住轻叹一声,郗千椿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随便拿这种凶器,很危险的。”
许闲审视着他的表情,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害怕?”
郗千椿摇摇头,浑然不顾还抵在脖子上的尖锐物体。
许闲深深看他一眼,轻笑着从他身上退开,收回了那块玻璃。
郗千椿抽了抽嘴角,抽了张纸巾把脖子上新划出来的血擦干净。
“不是说爱我,愿意无条件地对我好?”许闲把玩着那块还粘着血的玻璃,嘴角勾着嗜血的微笑,“怎么连我这么个小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一颗惊雷就这么丢下,许闲却似乎丝豪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语出惊人。
然而郗千椿却是被这句话惊地不轻,瞪大的眼睛到现在还没恢复。
啥?
他听到了啥?
许闲这玩意儿说他爱他却连他的小愿望都不愿意满足?
特么的,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渣女在哄骗深爱她的纯良少男帮她做坏事?
而且,许闲居然不介意他刚刚说爱他的事儿,反而还光明正大地拿它做文章?
啧,不愧是能在原主身旁忍辱负重当“妲己”的反派。
“这个……”郗千椿磕磕巴巴地开口,他一时有些把握不住这个“苏妲己”。
“怎么?说爱我的话都是假的?”许闲瞥他一眼,声音温柔又低沉。
郗千椿咽了咽口水,故作淡定道:“我不动了。”
许闲得到满意的答案,轻嘲似的看他一眼,才躺了回去。
【垃圾,你跟我说实话,你反派爸爸是不是个蛇精病?】摆平了许闲郗千椿立马就呼唤666,【随身带个玻璃渣子,动不动就往人家脖子上扎。】
【叫你作死,该!】666哼道,【还敢折射我反派爸爸,没直接扎死你你就感天谢地吧。】
【……】郗千椿舔了舔牙尖,【垃圾,我怀疑一件事儿。】
【我不听,】666一听他这欲语还休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别说。】
【嘿,你不听我还偏要说。】郗千椿道,【我怀疑你绑错了宿主,你该跟女主绑定的。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跟女主一样,吃里扒外,】郗千椿闲闲一笑,【不是个东西。】
666:【……】
特么的,他就知道,傻逼宿主憋的不是什么好屁……
……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
无敌亢奋的一首神曲正试图唤醒睡成猪的郗千椿。
“手机响了。”郗千椿等了半天,结果它还在响,不由出声提醒。
“啦啦啦啦~葫芦娃,葫芦娃,本领大……”
“谁的手机响了,”郗千椿有些不耐,“要么接要么挂……”
长时间没人接,手机自动挂断。郗千椿翻个身,拉了拉被子,结果它又开始“葫芦娃葫芦娃”……
郗千椿:“……”
没人挂电话,也没人接,郗千椿只好坐了起来。
许闲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不是他的手机在响。
郗千椿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哪个孙子扰他好眠。
顺着声音的来源他看到了那个还在“葫芦娃”的手机,在许闲旁边的桌子上。
郗千椿下床踩着拖鞋过去拿手机。
许褚。
来电显示。
他本来想直接摁掉的,尤其在看到这个备注后,但想了想,还是点了接听。
“昨晚上过得好吗?”电话那头传来颇具磁性的声音。
动不动就有被抹脖放血的风险,你说过的好吗。
明明郗千椿嘴角抽的都不成样子了,说出来的话儿却是截然相反:“自然,佳人相伴,安有过得不好的道理。”
一声低笑传来,“那就好,只是我这个弟弟不是个好驾驭的人,郗少可要把人看牢了,不要被他反咬一口。”
“嗯,多谢许少提醒,”郗千椿掏了掏耳朵,“我一定把人看牢了,不给您添麻烦。”
许褚似乎心情极好,“问候”过后不仅没挂电话,反而还发出了邀请:“今天下午来骑马罢,我这儿新得了几匹好马。”
“哦,记得带上我这个弟弟,”许褚补充道,“毕竟,人多了才好玩。”
说的是邀请的话儿,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这个……”郗千椿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语气暧昧,“许少,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