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芝芝正在用早膳,门外传来一阵纷乱脚步声。
她诧异地抬头看去,却见王枢先走进来。
“阿芝,看我带谁来了。”王枢笑呵呵地向谢芝芝说。
随后,他侧身一站,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菊花!子元!”谢芝芝惊讶地站起来。
是秦旬和王菊花。
“阿芝。”王菊花和秦旬向谢芝芝行了礼,轻声唤道。
王枢见谢芝芝满脸堆笑,他说道:“子元兄与菊花去年成亲了。”
“你们成亲了!”谢芝芝瞪大眼睛,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王枢招呼秦旬夫妇两人坐下,他对几人说:“你们叙旧,我去准备准备,今晚设宴。”
等王枢走了,谢芝芝笑着向秦旬和王菊花问道:“你们怎么会成亲的?”
“你回了建康后,八郎将我安置在了会稽,后来阿旬也来了建康,我们便在一处了。”王菊花满脸笑容地解释着。
真没有想到,之前让秦旬去投靠琅琊王,竟然成就了这样一段姻缘。
“你们如今在何处安置?”谢芝芝连连点头,她真替两个人高兴。
王菊花抿唇笑着,“我们在会稽,也是听闻你要同八郎成亲,便早早赶来建康了。”
“原来如此,你们可曾用膳,不如我们一起吃点?”谢芝芝看着满桌的饭菜,不好意思地向秦旬夫妇问。
“不必了,我们来时已经用过早膳了。”秦旬尴尬地摆摆手。
谢芝芝看看秦旬,再看看王菊花,心里别提多么高兴了。
“阿芝,八郎对你可真是不错,昨日在宴席上,我听闻他为了你宁愿永不入琅琊王氏宗祠,虽说面上不算是褚氏的赘婿,可实际上也算是赘婿无疑了。”王菊花羡慕地看向谢芝芝。
她没等谢芝芝说话,继续感慨不已,“你这次能找到如此良配,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说什么?永不入琅琊王氏宗祠?”谢芝芝眉心急跳,她不解地看向王菊花,又将她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王菊花见谢芝芝脸色不对,当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啊,我也是听宾客们议论,许是我听岔了的。”
“难怪呢!”谢芝芝恍然大悟。
这几天被王枢的糖衣炮弹冲昏了头脑,她竟然想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王菊花说出这件事,她才终于捋清楚前因后果的事情。
难怪在东山时,王枢会问她,若他成了庶人,她还愿不愿意同他成亲。
原来,褚蒜子为了彻底铲除王枢这个威胁,竟然逼着他答应这样的条件。
王枢为了她,竟也答应了褚蒜子如此荒唐的条件。
永不入琅琊王氏的宗祠,这意味着王枢将永远不会再掌管兵权,更不会做琅琊王氏的家主,也就永远对褚蒜子构不成威胁了。
褚蒜子,她到底是皇后。
“阿芝?”秦旬见谢芝芝脸色如土,担忧地轻唤。
谢芝芝回过神来,对上秦旬和王菊花担心的目光,勉强地笑了笑,安慰道,“无事,王枢竟然从未对我提及此事。”
“许是菊花她听岔了的,你不必记挂在心上,无论如何,你们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秦旬声音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