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们二人又说起对一些文章的见解。
谢芝芝觉得无趣,听得都有些困了,头一点一点的。
结束后,谢润带着二哥谢荣离开了私塾。
夫子留他俩一起用早膳。
但谢润称还要赶去隔壁村子给人代笔写信,就匆匆告辞。
临别时。
谢芝芝还不忘嘱咐谢荣,有时间将家里那三罐绿茶全给她捎来。
扯着谢荣的袖子,直等他点了头才肯撒手。
最终,她和谢范一起留在私塾。
这私塾的伙食到底是比家里丰盛许多。
白米饭,还有一锅鲜美的肉羹。
第一次尝到古代的肉羹,觉得新奇,倒也吃了不少。
也不知道伙食费是不是从谢范学费中扣的。
“阿旬,四娘初来私塾,你带她转一转,走一走,熟悉熟悉。”秦旬才放下碗筷,夫子就命令。
下意识看向秦旬,只见他面无表情,站起身向夫子施礼应是。
但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不是乐意陪她走这一遭。
不过为难他的又不是自己。
如此想来,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私塾很大。
前厅会客。
中庭用来讲学。
后院则是住宅。
粗略算了一下,这个私塾至少可同时容纳一二百人在此生活学习。
这完全就是现代的寄宿学校嘛!
现在是三伏天,烈日当头,骄阳似火。
饶是如此,可私塾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处处皆是阴凉。
绿荫下,一男一女,一高一低,一左一右,就这么缄默着,肩并肩,慢条斯理地往前走。
谢范被夫子扣下温书。
于是,就只剩下秦旬和谢芝芝。
夫子这是有意给他俩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只是……这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越是明显的撮合,就越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听闻,子元你曾在建康?”谢芝芝没话找话。
像秦旬这样的读书人都好面子,她不开口,估计今天他俩得一直沉默下去了。
“嗯,听阿范说,年初母亲亡故,恰逢四娘风寒病重,未能相见。”秦旬又问有答。
听秦旬这么一说,谢芝芝这才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信息。
那次,她是因为误食了毒蘑菇,以至于昏迷不醒,这才没能来镇上吊唁。
原来,父亲对外是声称她染了风寒呀!
“你做的绿茶很好。”秦旬垂眸,压低声音说。
啊?
不解地看向秦旬。
这小子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父亲教训得没错,我的确是狭隘了,君子当海纳百川,不应固步自封的。”秦旬抬眼看向谢芝芝。
这是……道歉?
四目相接,谢芝芝下意识地躲避开秦旬的目光。
尴尬地咳嗽一声后,回答:“你说的也没错,苦涩的茶的确能令人振奋。”
“不,我说的很片面。”秦旬不假思索,否定了谢芝芝的彩虹屁。
秦旬脚步一顿,他侧身看向谢芝芝,认真地说道:“四娘是女中豪杰,日后必能有一番作为。”
嗯?
女中……豪杰?
必能有作……为?
秦旬目光真挚,不像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