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千梦喜滋滋的爬上了燕渡的背。
“走咯，出发。”
千寻芜：“……”
很好，这是把人当马骑了。
无人得见燕渡在低头的刹那，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夜静下来的时候，锦城的人们已经陷入了梦乡，没有人注意到城主府楚城主的书房还点着一盏灯。
楚晟只是坐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良久良久，灯下多了一个人影。
楚晟坐直身子，出声道：“你来了。”
对方应该是点了一下头，然后接话，“嗯，是我。”
声音刻意的压低，还有些沙哑，让人听得不太分明，也无从辨别。
楚晟对这个声音显然已经熟悉了，对方特意经过伪装才来见他，自然是有对方的理由，楚城主识趣得很，从来不过问。
“人是你安排的吧。”对方又说。
“不是你说让我请他们过来坐坐，拖延时间，好让我有时间做准备吗？”
人当然是他安排的了。
“行动失败了。”楚晟又道。
“无妨，意料之中的事，可惜了，没有达到我想要的结果。”
“是可惜了，你本来是想逼她自己动手的，生死之间，没人还顾得上伪装，但你没想到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废物。”
“是我考虑不周。”
楚晟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阁下后面还有何打算。”
暗处的人思虑了一会儿，“先这样吧，后面不需要再安排人了。”
“你决定就好。”
他们之间的合作是对方先提的，楚晟答应是答应了，一直就一种无所谓的心态。
“千梦的身份你查到了吗？”
楚晟回：“查不到，这个人出现得太突兀了，我的人查不到有关她的任何底细。”
楚晟冷哼一声，“她倒是个有本事的，前头在宫里没少折腾我姐姐。我那个外甥现在还在东宫岌岌可危，可恨不知中了她的什么毒，神思不属，眼里心里就惦记着她一个。我姐姐现在日日夜夜，吃不安，寝不宁，我迟早剐了她。”
“楚城主息怒，千家姐妹身怀宝库钥匙，我们还需要她们为我们找到宝库所在。”
“呵，她不是千家三姐妹的妹妹吗？”
“谁知道呢，千寻歌早说过她们的小妹妹很早就丢了，谁知道是生是死?信物和胎记什么的，能说明什么，都是可以伪造的。可怜现在千家姐妹个个都宠着她，眼瞎心也瞎，等知道养了个白眼狼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楚晟沉思了半晌，“你可以确定她不是千氏的人吗？”
“不可以。”对面的人斩钉截铁，“能得到信物，伪造胎记，把这些都做得天衣无缝，如果她不是千家姐妹的妹妹，那正主与她也是有过接触的，说不准正主就在她手里呢。”
“可我们查不到，一个未知的人，会扰乱我们的计划。”
楚晟担心的东西显然也是对面的人担心的东西。
“楚城主可以往白绫仙宫这个方向查查，千梦与白绫仙宫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你要我查白绫仙宫?”楚晟嗤笑，“没人敢这么不知死活，敢去得罪白绫仙宫的人。”
对面的人笑了一下，“但楚城主敢，不是吗？”
敢在江湖武林与朝廷之间两边周旋，且在两边都站稳了脚跟之人，唯楚晟一人而已。
“阁下也太抬举我了。”
“楚城主何必妄自菲薄。”
“哈!”楚晟击了一下掌，“果然，知我者，阁下也。”
“对于合作伙伴，我总是不吝花费时间去了解的。”
“那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楚城主。”
灯下的影子渐渐淡出视线。
不久，书房的灯灭了，楚晟的神情掩在黑暗底下，谁也看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