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们更不足为虑。”元大川道。
“但是老板娘却给我非常危险的感觉,面对她就像面对深渊一样。”韩老道。
“你的意思是,老板娘很危险?”元大川问道。
“我觉得她很危险,而且我还觉得那小厮很奇怪。”韩老点点头,表情变得很凝重。
“奇怪?”
“是的,因为他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他。”韩老道。
“你能确定么?”元大川道。
“我不能确定,所以我感到更奇怪。”韩老道。
蹄声急响,一匹快马突然从院门外直闯而入。
老板娘手中的花手帕像蝴蝶一样挥舞,晃得枯坐马车快一个月的元宇人眼睛都花了,脆生生叫道:“哎,哎,哎,掌柜的快拦住。本店已客满,不能再接待新客啦。”
马至院中,突兀停下,马上一位老者纹风不动。马很神骏,人着锦袍,紫红色脸上须长盈尺,老者的眉毛又浓又粗,浓眉下的目光就像刀锋一样锐利。
浓眉老者冷冷盯在老板娘,沉声喝道:“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老板娘不开门迎客,试问我倒是住在哪儿?”
老板娘从帕子后莫名丢了个媚眼,格格笑道:“本店已客满,除了店内,你想睡哪儿都成。”
紫面长髯的浓眉老者不再多言,双腿忽然一夹,坐下骏马人立而起,看样子一言不合便会马踏客栈。
老板娘赶紧迈着小碎步拦在马前面,泼妇一般叫道:“你这杀千刀的,有种就从老娘身上踩过去。”
浓眉老者面无表情,骏马前蹄迅猛踏下。在他眼里,踩死个把人也许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敦厚掌柜叹了口气,身形一晃,鬼魅一般将脸色煞白呆若木鸡的老板娘从马蹄下救了出来,搂着她的小蛮腰温言道:“老婆,没事不要逞英雄。万一弄坏了,老公心口会痛。这位客官,客房已没了,柴房倒剩下两间,客官可以考虑一下。”
古灵精怪的小厮滚在一边,没心没肺地在地板上边滚边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老板娘回过神,突然一巴掌打开掌柜的那只禄山之手,紧接着一个暴栗敲在掌柜头上,怒喝道:“谁是你老婆?滚去喝老娘的洗脚水去。”
她嘴里骂得凶,弯弯眉眼却向元宇人偷偷抛了个媚眼。
一月未尝肉味的纨绔子弟顿时骨软筋酥,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沉沙城主唯一的纨绔公子微弯着腰,笑眯眯道:“腾出一间客房给你便了,跟个妇道人家较什么劲?”
元大川已包下客栈,本不想多事收留不明来路的闲人,只不过此刻不肖子已经开口,他便只有将到嘴边的逐客令硬生生吞下,重重叹了一口气。
浓眉老者哼了一声,居然理所当然地大踏步走进客栈,喝道:“我要最好的酒,大块的肉,速速送到大爷房间来。若慢了半分,老子便拆了这栋破房子。”
他居然径直上到二楼,挑了间最好的上房,砰的打开门走进去,砰的又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