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咎瞧不见她，所以他不知道小衣正死死盯着他，眼神变得很古怪。
过了很久，小衣喃喃道：“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插话。如果说你还有比插话更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重。”
易无咎嘿嘿讪笑两声，他觉得现在还是闭嘴比较好。
小衣又沉默了一会，这才自顾自说道：“纯阳鱼为阳之极致，得玄机而生，遇元阴而化。它只能在子夜时分孕育显化，而一旦孕育成形，在这天地间逗留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也就是说，若放任不管，只待子时元阴之气浓到极致，纯阳鱼的元阳之气与之两相中和，便会化于无形。”
小衣顿了顿，似乎在等着易无咎提问。可是易无咎嘴巴抿得紧紧的，根本没有提问的打算。
小衣只好继续说道：“因此，从珍稀程度上看，它比火凤精丹还要难得百倍。这一次我本以为会找到一颗火凤精丹，没料到得到的却是一条纯阳鱼。据典籍记载，纯阳鱼虽是纯阳之物，却因无法在天地间长期存在而形同废物。”
小衣又顿了顿，但是易无咎依然很安静。
小衣忍不住道：“你没有问题吗？”
易无咎好奇道：“我应该有问题吗？”
小衣忍不住叹道：“你没有问题要问吗？”
易无咎道：“你不是不准我提问吗？”
“我只是那时候不准你提问，这时候你本可以提问的。”小衣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道。她觉得易无咎看起来似乎有点笨。
“可是，我那时候本有很多问题，这时候却忽然一个问题也没有了。”易无咎也叹了口气，道。
“纯阳鱼既已形同废物，我却说它比火凤精丹更加珍贵，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小衣问道。
“我应该觉得有问题吗？”易无咎眼珠子转了转，漫不经心的说道。
“唉，孺子不可教也。”小衣重重叹了口气，道。“因为，只要我们能满足一个条件，纯阳鱼就能不生不灭。这像鸡肋一样的存在，也就成了价值无可估量的无上至宝。现在，让它长期存活的条件具备了。嚯嚯嚯嚯，所以说我现在发财了，发财了，我发大财了……”小衣两只翅膀相互对搓，在丹田里蹦来蹦去，乐不可支。
易无咎仍然很安静。小衣为什么发财，发了什么财，他一点也不知道，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想知道。
“你还是没什么问题要问吗？”小衣笑了一会，又突然问道。
“我应该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易无咎问道。
“是的，你现在必须至少问一个问题。”小衣加重语气说道。她不喜欢像块榆木疙瘩的听众，这样她会越说越没有意思。
“好吧。我记得你说过，纯阳鱼是纯阳之物，但我为什么感觉到它寒气逼人呢？”易无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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