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油麻地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日光昏暗的场景下警察署看起来并没有港剧中那样的威风，相反还有些破败。
赫兹有些失落，站在茫茫的红港街头，她像是港剧中的路人一样渺小而又无人在意。很多时候人是会有这种感觉的，总有某个瞬间你会觉得你可能是某个游戏中的npc而不是主角。
金凛察觉到她的失落，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明天我们再来一次吧。”
她眼神落寞，似有些心不在焉。“算了。”
她一个人在前面走着，金凛和柳锡在后面跟着。柳锡抬头，下巴指向前方，“怎么了这是。”
金凛摇了摇头，双手插在兜里，盯着路面的小石子。
前面传来一群女孩们欢快的笑声，还没等他们看清来人是谁，就先听到对方打招呼，“前辈好！”
齐刷刷的四道声音传来，赫兹不用抬头也知道对方是谁。于是她只是冷冷对后面说了一声我先回酒店了，便先行离开了。
金凛想追，却被后辈们拦住了去路。
赫兹搭上来时的大巴，和来时的热闹不同，现在身旁却空无一人。手中的气球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尖锐的物品，一路上都在漏气，到最后竟然瘪了下来。
“你好，我可以坐这吗？”
她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眼睛却只盯着两旁的街道。
“你心情不好吗？”身旁的那人突兀地开口。
赫兹没心情和陌生人闲聊，却也还是礼貌地点点头。谁知道那人竟然如此自来熟，即便从他上车开始，赫兹就没开过口，他仍然执着地搭话。
“我是红港人，不过在韩国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回家，这里变化好大，让我觉得特别陌生，就好像自己只是这个世界游戏里的一个NPC。”男生或许也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诉说自己的烦心事，没想到这番话却引起了赫兹的共鸣。
“你也是这么觉得吗？正巧，我也是。”她低头，绞着手指，心情不佳。
那男生突然问她，“要和我一起走么？”
“去哪？”她问。
男生突然笑了，梨涡深陷，眼角眉梢都是舒展开的笑意，“去看看老红港。”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赫兹竟然丝毫没有担心眼前的男生是坏人，和男生一起下了车。
男生带她一路散着步，来到了中正中学。这个点学校里一片漆黑，唯有门口的保安亭闪着微光，保安大叔在里头打着瞌睡。
“我母校，在韩国这几年最经常想到的就是这里。从前跟同学们一起上学放学，在学校门口买糖水喝奶茶、迎着夕阳一起骑车回家。”他们一路走，男生意料之外地看见学生时代每天都要光临的奶茶店竟然还没打烊。
“我请你喝杯奶茶！”
男生也没询问她的意见，径直跑到店门口。阿嬷正打算收摊关门，看到男生就停下了动作。
“对唔住，我要收班了，不卖了。”
男生倒没有着急解释，只是喊了声，“阿嬷，我是楚灿啊。”
“楚灿？”老人家凑近了看他，发现原来是从前一直来光顾的学生仔。她的店就开在中正学校旁边，每天学生人来人往的，但她对黄楚灿的印象最深。
这个后生仔生得靓，心地又善良，有时看她忙不过来就会主动喊同学帮忙。
“哎呦，你怎么好久没来了？”
“阿嬷，我去韩国出道当明星了。”
“好啊好啊，来，那个女生是你女朋友吗？叫她也进来，阿嬷请你们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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