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了怪了,如果只是对付个小帮派,干嘛出动这么多人?而且还分两波?”曹队长不解。
张恒一愣,他其实都不清楚四方会今晚要去火并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情况,旋即便问:“小帮派?多小?”
按张恒的想法对方应该怎么也得是个百来号人的帮派,否则怎么会让四方会如此兴师动众?
曹队长拉开车门,两人钻进车里。
曹队长开口说道:“我问了北边好几个辖区的民警,都没听说有什么新兴的大帮会,所以估摸着也就顶多10来个人的那种?再多了的话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张恒闻言点了点头,默默思考起来。
片刻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张恒将手中的烟头朝窗外一扔,抹了把脸上残留的雨水,顿时朗声说道:“我明白了,他妈的这郑老三果然要干大事!”
曹队长和他手下的队员一愣,顿时扭过头看向他。
“你明白什么了?”坐在驾驶室的警员好奇地问。
只见张恒朝着他们伸出双手,一手握拳,一手握掌。
然后他抬起手掌盖在了拳头上,五指合拢,慢慢包住了自己的拳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豪华明亮的KTV包间里,此刻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明亮的光线穿过水晶灯罩,映射出冰冷的光线。
那光线本来应该是透明无色的,但此刻映射在地板上,却有些暗沉,并且还带着不规则的暗斑。
灯光照射在墙壁之上,宛如皮影戏布面上的陈年污渍。
原因是那透明的水晶灯上,此刻竟染着鲜血。
光线触及不到的角落里,被称作阳哥的短发青年此刻正无力地瘫坐在墙角,浑身是血。
他惨败的脸上挂着无比惊惧的表情,像是被吓破了胆一般,嘴唇发白、面无血色。
他就这么瘫坐着,裤腿上湿漉漉的,似乎除了鲜血之外,还有被吓出来的滚烫尿液。
至于是什么让他吓成了这样,看看包间内的场景便知。
此刻的包间宛如地狱,方才那几个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已经被尽数砍倒在地,骇人的刀口遍布他们的身体,鲜血如泥浆一般从沙发上流淌在地板上,混杂着满地玻璃碴和酒水,又腥又臭。
有人已经死了,也有人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顽强地苟延残喘着。
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那个如人熊一般的屠夫。
对方仅凭一己之力,便将这包间内的小弟尽数砍倒。
女人们早跑了,屠夫很仁慈,放了她们一条生路。
此刻包间的门半掩着,有个啤酒瓶卡在了门缝中。门外已经没有任何的歌声传来,整个会所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再无往日的吵闹喧嚣。
走廊里有沉重的脚步声和痛苦低沉的哀嚎声传来。
阳哥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刀口,并不严重,他想要扶着墙站起来。
如果这会儿趁机跑出去,他也许能从后厨的垃圾通道逃生。
可他的腿太软了,他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站起身。
他只得心头一横,闭上眼不去看屋内的惨状,这才晃晃悠悠地爬起了身。
可这时,突然包间门又被人推开。
阳哥颤抖着眼皮往门口一看。
是屠夫。
阳哥见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他再一次无力地靠在墙边,一屁股坐回了地板上。
他看着屠夫那座如同山一般的身影朝他走来,绝望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下一秒,他忽然听到了碰撞的闷响声,以及酒瓶被砸飞的刺耳叮当响声。
没有等来屠夫的刀,阳哥颤抖着眼皮,睁开眼重新看向屋内。
他惊异地发现,屠夫竟然倒在了地板上!
对方此刻怒目圆睁,一双粗壮的手掌却无力地撑在地板上。
背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尖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