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人是怕夫君死,而生个孩子的呢?
陈若楠已经带着众多侍从、侍女在门口等着了,有侍卫传了消息过来,说将军受伤了,所以他特地早早地候着,生怕耽误了将军的伤情。
不多时,几十匹马护卫着一架马车回来了。
秦寒令从马车上下来,怀中抱着受伤的文暖兮。
“陈若楠,快一些!”秦寒令喊他。
他直接将文暖兮抱入自己的书房中,慢慢地将她放在床上。
她受到了惊吓,又受了伤,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
陈若楠上前查看,问题并不大,他为她包扎好了脖颈上的伤口,又写了一副汤药,让侍女去煎好。
“将军,你坐下,我给你看看。”陈若楠早就注意到秦寒令的伤口了。
“暖兮的弄好了吗?”他问道。
“弄好了,现在该你了。”陈若楠把他按在椅子上。
他脖子上的伤口比文暖兮的长许多,也更深,陈若楠小心翼翼地用棉布擦拭着,撒上止血散,又用棉布给他包扎起来。
“这算是什么?”秦寒令指着陈若楠在自己脖子上系的蝴蝶结问道。
“怎么了?”陈若楠不解。
“你这么给我包扎,显得我女里女气的。”秦寒令皱眉。
在高陵,只有女子臭美的时候会把丝绢绸缎系在脖子上当装饰,当然还要打上一个蝴蝶结。
“将军您就忍忍吧,我又不会系别的,再说了,每天都要换药,系太紧又不好解开。”
秦寒令瞪着他。
陈若楠被他瞪毛了,借口要去给文暖兮熬药,溜之大吉。
“暖兮。”屋子里只剩下秦寒令和文暖兮两个人了,秦寒令在文暖兮的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
“寒令哥哥。”文暖兮看着她,她的眼神温和了下来,再也没有恐惧和绝望。
秦寒令的手热乎乎的,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
他们再也没有说别的话,这一夜过的太漫长了,他们经历了生死才终于明白,没有什么能比此刻更加珍贵了。
林珂儿此刻正坐在阿鸿的马车里,和他一起奔逃,她怀中抱着从金库中偷拿出来的一箱金子,袖中还藏了一把金钗。
“阿鸿,我们要去哪里?”她问道。
“我怎么知道?!”阿鸿为了逃命,将一头西域的发式全都剃掉,现在正穿了一身僧袍架着马车。
高陵人尊重修道之人,西域、印度之地前来王城修道的僧人众多,他剃掉胡子、头发,混在这些人中也并不惹眼。
僧人的身份成了他极好的障眼法,已经助他出了王城。
林珂儿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没有尽头的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父亲一样的蠢,听信阿鸿的话。
他只是龟兹国一个不起眼的王子,因为想要争夺龟兹国的大权,才攀上了父亲这个高枝。
林珂儿后悔了,如果没有这一切,她现在还是将军府中的夫人,还是当朝武侯唯一的妻子,她是丞相之女,怎么会流落成现在这个灰头土脸落荒而逃的女人?
她得想个办法回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