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游站立,等待着蓑笠翁的下文。
蓑笠翁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当年我意气风发,刚出山便能越两阶而无敌,心高气傲的我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一条最艰险的路——心魂同修。
精神力和魂力本是同源,在借鉴了百家书卷后自创心魂功法,并早早的将两者修炼到了极高深处。
以我的推论,一旦两者到达九阶加以融合,可以将心魂之力突破至十阶,和青帝一样破空而去。
可是九阶之后,我的梦魇出现了,为了融合精神力和魂力,我闭关十年,可始终差最后一丝,无论如何也无法彻底融合,于是我卡在了九阶巅峰不得寸进。
我想不通,找不到原因,可我就是这条路上的最高成就者。无人能助我,无人能给我提示。那时的我痛苦、绝望,没有了灵魂,没有了方向。
可自始至终我都有强烈的预感,两者是可以融合的。
于是在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终是站了起来,开始了漫漫寻果之路。这条路,一走就是一生...”
蓑笠翁说到此处沉默了,眼中透着无奈、斑驳与沧桑。
而听到最后一句,梓游被深深震撼了。那时的蓑笠翁就像一个探索着未知区域的巨人,为得道而砥砺前行的探索者,他想安慰蓑笠翁,可这是每一个开拓者所经历的。
梓游只有敬畏和钦佩。他还想到了更多,不知他可曾后悔当初的选择,不知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是否还会选择相同的道路,梓游知道自己还未走到对方那一步,无法去考虑那么多,也无法去安慰他,于是两人同时沉默了......
突然,蓑笠翁的声音再次响起,苍老孤独但铿锵坚定:“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那是另一种规则,一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规则,在精神力和魂力的运转中无法感受到它,可它确确实实存在着。”
突然,原本平静的蓑笠翁表情有些狰狞:“人生的最后阶段,我疯狂寻找、研究,走遍大陆,翻遍古籍,创造各种功法、招式,想要找到它...”
蓑笠翁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梓游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虔诚求学却无法闻道的悲哀与绝望。
“这就是我本应准备的第九幅图,现在你有两条路,无论选哪条都可:一、带着这八幅图的精神力感悟离开此地,回报是将我的精神力功法传承下去;二、进入最终石室,继承我精神力和魂力的衣钵,但心魂之路我自己同样没走通,你天赋很高,选择这条路也许同样会断了你的修行路,你需郑重考虑。若是选择第二条路,回报便是完成这第九幅图。”老头说完将目光转向梓游,默默的等待答复。
梓游没有思考太多,在刚才听完蓑笠翁的生平时就被他的事迹所折服,他仿佛看到一个老人,一顶蓑笠,踏破山河,孤独求真的模样。
梓游双手合十鞠躬道:“梓游愿意继承前辈衣钵,替前辈继续寻找答案。”
“好!好!好!”老者不禁说出了三个好,明明是灵体却仿佛有两行清泪流下,他是真的替本体高兴,而自己两万余年的等待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