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白慎晚笑了笑，给他盛了半碗，话里意味深长：“你吃过就知道了。”
“嗯！”
江越期待满满挖了一大勺，然而野菜饭在进入嘴巴的刹那，巨大的苦味直冲脑门，要不是担心被骂浪费粮食，他呕一声差点要把所有东西吐到地上。
“太难吃了，呸。”
抹抹嘴巴，他看向白慎晚时表情一言难尽：“皇嫂，不是我嫌弃，实在是你的厨艺太差了，好吃的野菜怎么到你手里，变得那样苦涩。”
看他小脸皱到一块，白慎晚但笑不语。
旁边端起碗筷的江妄行挑挑眉，悠悠开口。
“野菜大多苦涩，也并不好吃，和厨艺没有直接关系，百姓只能靠它在青黄不接的时候作果腹用。”
“啊？”
江越的脸顿时垮下，以为能吃到佳肴的美梦就此破碎，刚想感叹百姓不易，旁边就响起风流翩翩的嗓音。
“公子此言差矣，品尝野菜乃是一种野趣，春日约上三五好友，赏花品茗，再吃上几块野菜制成的糕点，岂不美哉？”
一群踏平游玩的学子缓步走来，摇头晃脑，落在后方的人因看不到江妄行冷肃的目光，说话也肆无忌惮。
“正是，想来也只有粗鄙之人，才会以为野菜只能果腹，要知道，江南的大厨在烹制野菜时，能有千百种做法，那叫一个美味。”
“再说了，百姓如果真有好好种地，又怎么会饿死，依我看，他们那些刁民就是偷懒，等我为官，看我不好好惩治一番那些拖后腿的百姓！”
话一落，众学子纷纷应是，大赞说话之人志向高远，将来定能为国之栋梁。
江妄行眸子已然眯起，不等他发话，身边的女子先怒目冲出去。
“几位没长眼么，刚才无数百姓在这挖掘野菜，难道他们人人都是偷懒的？”
怒意在眼底翻滚，白慎晚二话不说直接开怼。
几位学子闻声缓缓摇头：“非也，在下刚才都说了，那是他们偷懒导致田地颗粒无收，现在过来挖野菜充饥，不过是罪有应得，姑娘何必生气。”
面对一群不食肉糜的学子，简直对牛弹琴。
白慎晚说不通，冷哼一声。
学子只以为她是无话可说，神色越发得意：“看看，姑娘也找不出理由了吧。”
这时，江妄行来到她身后，冷下脸看向一众负手而立的学子，声音似寒霜。
“几位来日是要参加科考？”
不等学子们发话，江妄行嗤笑出声：“不懂民生之多艰，只会纸上谈兵，我看几位的孔孟之道，都读到狗肚子里了，科考不参加也罢。”
“你！”
学子闻言，当场气急。
临近科考，谁不想听到好话，然而竟有人将他们的十年寒窗苦读贬得一文不值，实在可气。
有人气不过，当即红起脸撸起袖子，欲上前把人狠狠揍一顿。
“你哪来的，竟敢诅咒我们，小心捞不到好果子吃。”
话刚说完，人群里随即有学子想起什么，惊讶开口。
“等等，那好像是皇上，当时圣上南郊祭天，我有幸见到皇上和娘娘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