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喝了不少。”
“我就说呢,就算是睡觉,他也会到会场睡去。”
“是吧。”
“现在是中场休息,他要去吗?”
“我,不知道的。”
“吃过早饭吗?”
“还,还没有呢。”
干巴巴的对话终结在裹着浴袍湿哒哒地出现的安奕鸣身上,他一愣,屋里不是只有一个杨乐然吗,怎么一转眼就幻化成了两个?他甚至揉了揉眼,又用力眨了眨眼,“赵……你怎么来了?”
赵慧挑了挑眉,“探病咯。”
“谁说我病了?”安奕鸣庆幸自己顾忌着杨乐然在场,没裹着浴巾就出来,虽说只穿浴袍也谈不上就是有礼貌,但好过坦胸露肉,当然,他也没什么肌肉可露。安奕鸣脑细胞已经不知道飘到了那里,这会儿都已经想到了距离他住处最近的那家健身房的年卡价格。
砰砰砰,门又被敲响,安奕鸣刚好站在门边,他恍然惊醒,满心希望门外面说一句“打扫房间”,而回应他的却又是几下敲门声,安奕鸣凑到猫眼上去看,立刻颓了肩膀,拉开门。
三堂会审一般。
谢敏站在玄关处,赵慧站在窗前,杨乐然则躲在衣柜的旁边,手里还拎着件皱巴巴的衬衣。
安奕鸣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那感觉跟没穿衣服站在三个女人面前没什么两样,他一张脸一张脸地看过去,每个人脸上都是讳莫如深,几番努力,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老太,您怎么也来了?”
“看看你死没死!”谢敏没好气地说:“乐乐,我们走!”她本来是想看看安奕鸣是否有就医的需要,这个胃几乎穿孔的家伙实在是不应该喝这么多酒,而他又那么犟,不被人拎着耳朵是不肯去医院的,谁想到赵慧竟然也在,还和杨乐然共处一室,她都替安奕鸣脸红。
杨乐然如蒙大赦,语速极快地说了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她逃一般地离开了,既没有等谢敏,也没有看安奕鸣。
谢敏也转身离开,不忘狠狠挖了安奕鸣一眼,“你呀你呀,明白人怎么总做糊涂事呢。”
房间里只剩下安奕鸣和赵慧,安奕鸣咳嗽一声试图打破尴尬,却是被赵慧抢了先,“给你发的微信看见了吗?”
此时的安奕鸣如同在肃穆的法庭上面对法官,哪里敢说一句假话,只能如实回答说:“早上刚看见的。”
赵慧追了一句,“所以,有时间吗?”
“你不想问?”安奕鸣也追了一句,即便是相亲男女,他也不认为对方能够大度至此。
“你想说吗?”赵慧冷冷甩了个反问句。
安奕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周六上午十点,我在家等你!”
“唉唉唉,你别走啊,我这个不一定有时间,我们所……”安奕鸣又趴回到床上,决定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如果可以死,他肯定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