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束缚的两个女仆跌跌撞撞地跑下台,躲到了王戎身后。
她们知道,在这个会场内的几百号人当中唯一能够拯救她们的人就只有身前这个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少年了。
“谢谢。”她们在王戎背后小声的道谢。
可王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看着走到他身前的中年男人,他只能强装镇静,横眉冷视。
那人扫了一眼王戎身后的两个姑娘,淡笑着看向王戎,“那么,王戎少爷,你打算如何恢复实力呢?”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王戎冷声道。
那男人扬眉,点头道:“确实,不过,现在祭品没了,就只能用另一个方法让少爷你恢复实力了,不过,这个办法可能会让少爷你吃点苦头。”
“无所谓,开始吧。”王戎叹道,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楚楚可怜的姑娘。
“唉~,老王啊,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王戎心中感慨,将这一切归咎在王自在对他的教育上。
再看这边,那男人咧开了嘴角,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躬身做请道:“那么,请王戎少爷上台。”
王戎别无选择,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与此同时,下方的宾客开始高呼起哄,那股疯狂让王戎胆战心惊。
洞窟生灵不一定都是坏人,但下方这些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人。
终于,他还是走上了高台,看着脚下那些繁复的图案和一个大大的五芒星,心头莫名的恐惧起来,遍体生寒。
这时,他背后的男人抽出一把白骨匕首,单膝跪地,恭敬的双手奉上。
“王戎少爷,凡人之心是无法承载恶魔的实力的,所以,还请少爷舍去这颗凡心,让我等为你换上恶魔之心。”
他说完,一个身穿白裙的美艳女子手中捧着一颗水晶走了上来。
水晶内是一颗暗红的蓬勃跳动的心脏,以及一颗暗红的不停转动的眼珠。
王戎错愕地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子,苦笑道:“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理莎微微摇头,缄默不语。
王戎一手接过白骨匕首,一手扯开领口,袒露胸膛,在这最后,他看了一圈……
疯狂,疯狂,还是疯狂……
他们在渴望鲜血。
“我会死吗?”
“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就算侥幸活下来了,和死又有什么区别?”理莎轻声说道,平淡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涟漪。
王戎抿嘴淡笑,“也是,下面那两个姑娘就麻烦你帮忙照顾了。”
说罢,锋锐的白骨利刃刺穿他那柔弱的血肉,从肋骨之间穿行,直指心脏。
下方,被他所救的两个女仆痛哭失声,瘫坐在地。
至于其他人……他们举杯畅饮,高声欢呼。
……
鲜血洒下,王戎脚下的阵法顿时血光大作。
见到这一幕,下方的宾客更加激动了,他们撇开手里的酒杯,拿出各种利器,划开了自己的手掌,高举过头顶,埋头念叨着。
在这诡异的咒语之下,他们手上的伤口也开始泛出血光,手背处一些奇怪的纹路开始显现。
而高台之上,王戎终于倒下了。
就在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他看到那个男人走向了自己,紧接着,一股莫名的痛快从心脏处传来。
匕首被他抽出来了。
然后,那染血的刀尖在他眼前无限放大,直到啵的一声,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会死吗?
又是这个念头,王戎的脑海之中,无数过往一一闪现。
“小戎……”
“你是谁啊?”
“小戎……”
……
白城近郊的烂尾楼里,躺在太师椅上的王自在突然睁开了双眼,一颗暗红的左眼显得那么诡异。
“小戎……”
王自在喃喃,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眸,再次摇起了蒲扇。
……
再回到暗鸦森林。
理莎将那颗水晶放在了王戎渐冷的尸体上,然后走下高台,来到那两个女仆身边。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立马离开这里,回到你们以前的生活当中去;第二条路是成为他……也就是救你们的那个少年的信徒,从此踏上黑暗。”
两人揉了揉泛红的眼睛,犹豫不决。
她们本是两个普通的学生,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这里招收临时女仆的宣传,因为报酬丰厚,所以她们就来应聘了。
在回答了一些简单的问题之后,她们没多久便收到了录用的通知。
可是,谁能想到,在这诱人的待遇之下,竟然暗藏着这般恐怖骇人的内幕。
那巨斧的寒光到现在还在她们心头萦绕,仿佛那两柄巨斧依旧高悬她们头顶一般。
今晚发生的事,她们这辈子都没办法忘记了,如此这般,她们又如何能再像平常那样平静的生活下去?
思绪至此,她们咬了咬牙,低声道:“我们选第二条。”
理莎对此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微微点头,道:“把手伸出来。”
两人照做。
突然,两人感到手心一疼,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口开始渗血。
“起来吧,像那些人那样做。”理莎指了指她们身边的那些宛如魔怔的人说道。
两个女仆互相搀扶,将受伤的手高举过头顶,跟着身边之人的发音,一点一点的低吟。
刚开始或许有些生疏,但渐渐的,她们已经完全跟上了那些人的节奏,倒不是这咒语重复了,而是她们的脑中渐渐的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念咒完全成了下意识的行为。
一旁,理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微微叹气,抬头望向了高台上的王戎。
“你到这里来究竟是命运使然,还是巧合?”
“我应该奉你为主,还是继续这般等下去?”
……
高台之上,手持白骨匕首的男人挖出来王戎的心脏和右眼,神色凝重地将染血的白骨匕首刺向那颗封存着暗红心脏和暗红眼瞳的水晶。
咔~
水晶竟然在白骨匕首的碰撞之下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
紧接着,心脏和眼瞳冲破了水晶的束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王戎空洞地胸口和眼眶。
见此,那男人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将那柄白骨匕首小心地放在了王戎的胸口处,然后又抽出一柄普通的匕首。
不过和下方的宾客不同,他不是划破手掌,而是直接将匕首刺进了胸膛。
对主上动手的人,只能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