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锁着眉，敏锐地从自家师父的话听出些不对劲。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了！
若是占卜就能算出如何解决孟苍辛，那么哪怕会受天道反噬，哪怕她和师兄师姐都不愿意师父这样做，恐怕师父还是会趁机占卜。
可如今，师父却已经受了伤。
放眼整个五州，能将师父打伤的人，除了那个背着天罚的孟苍辛有可能外，顾瑶想不出第二个。
但显然，孟苍辛也不是个傻的，会在这种时候自己送到师父面前。
那就有很大可能是师父早就占卜过了，知晓了结果，也遭到了反噬。
但师父为何又对占卜的结果却闭口不提。
甚至宁愿被人当面指手画脚，也不承认自己占卜过，
……
难道结果与自己还有师兄师姐有关？
顾瑶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听出的模样，语气带笑:
“哎，师父，怎么能这么说呢。”
“在我们心中，您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酒劲上头，裴算之听着自家徒弟这体贴的话感动不已，嘴角往下一撇，眼眶发红。
？？？！
顾瑶瞪大了眼，身体猛地后退。
她以后真的不会再让师父喝酒了！
“师，师父，您别哭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顾瑶手忙脚乱地拍着自家师父的后背，连忙安慰道:
“师兄师姐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们讲，可不能自己一个人憋着啊。”
裴算之吸了吸鼻子，“阿瑶，为师若是不在了……你一定要保护好你师兄。”
顾瑶拍着裴算之的手一顿，余光扫了眼沉浸在悲伤中的裴算之，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您占卜的结果，是和师兄有关吗？”
怕自家师父一个不注意反应过来，顾瑶不敢问得太仔细，只顺着他的话问。
裴算之却不搭理，沉默着开始在自己储物袋里翻翻找找好一阵。
最终翻出一罐私藏起来一直没舍得喝的酒，还不待顾瑶伸手抢过，扔掉酒塞就猛灌了一大口。
“……”顾瑶咬牙切齿看着自己抓空的手。
藏的还真够深的！
裴算之一手抱着怀里的酒罐，一手抓住顾瑶停在空中的手，”我，嗝~……你，你放心，为师一定，一定会……”
“……保护好…他的。”
说完，不等顾瑶再想方设法地套话，裴算之就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无奈叹出。
得了，这下真是什么都问不出了。
不过既然说师兄，那就只有大师兄和三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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