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回光返照了吧？”
“你看现在都快没有呼吸了。”
鹿野怒不可遏的瞪了闻人止一眼，忍无可忍，“你一边去待着行不行？”
“哎哎哎，你这是恩将仇报！要不是我，你们俩都冻死在水里了你信不信？”
鹿野低垂着视线，满心满眼都是浑身是伤的闻人空，他面色苍白，失血过多导致的。
“一个omega居然敢直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你从那么高摔下来怎么没把你摔死啊？还有这位，明明自己腿都断了。”
“还逞能去试图把你从水里拉出来，你们俩真是活该一对！”
“他拉我出来的？”当时鹿野大放厥词后就昏死了过去，直挺挺的倒在了水里，要不是闻人空听见他的声音，跛着腿将他从水里拖出来。
这会儿鹿野就是那小溪间的水鬼了。
“那不然呢？我到的时候他还求我帮忙呢。”闻人止有些高傲的哼了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求我呢。”
“多谢。”鹿野抱着闻人空的胳膊揉搓，火堆的温度似乎根本不够，闻人空的浑身是冰凉的，而他因为发着烧全身都滚烫的。
两两相对，他的体温用来温暖闻人空再合适不过了。
“你这样会把自己搭进去吧？”闻人止坐在一边跟驰驰依偎着取暖，“药你都给他吃了，一命换一命啊？”
鹿野精神很差，“你闭嘴。”
有气无力的呵斥让闻人止恼火又无语，他选择了骂驰驰，“世界上的有情人真多啊，为了救活自己的alpha，命都可以不要。”
森林的夜晚是真的很冷，闻人止跟驰驰抱的很紧，鹿野和闻人空抱的也很紧，怀中的人气息都是微弱的，鹿野根本不敢想。
消失的这几个夜晚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鹿鹿。”怀中的人说了梦话，憔悴的脸上都皱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痛苦，鹿野低低的应了一声，侧耳在闻人空的嘴巴前听。
“想说什么？哪里不舒服？”
可闻人空始终重复喊着他的名字，痛苦的喊着。
鹿野的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刚好落在闻人空的脸颊上，滚烫无比。
闻人空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汇聚的目光像是找到了落脚处，隐隐跳动的火光照亮了鹿野的脸，闻人空伸手想摸摸他。
但这点力气都没有。
“鹿鹿，是你吗？”
鹿野笑着回答他，“是我。”
“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家。”
闻人空也跟着他笑起来，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再次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鹿野没有晃他，就那么轻轻的靠在他的脸颊上。
感受着他的温度。
这个夜晚是闻人空度过的最安心的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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