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罗家老三罗立升那个脑子,吃再多鸡蛋也补不好。
听见王冬初如此说,罗立新立即紧张起来了,“娘,您没事吧?可要请大夫来家里看看?”
王冬初摆摆手:“请大夫就不必了,咱家哪有钱请大夫。
可怜你爹攒下来的那些家当哟,为了养你们三个崽子,那是一点不剩哟。”
王婆子的老头罗老头会木工活,手艺还不错,攒了些家当。
只不过罗老头命不好,上山砍树的时候不小心被大树压死了,从此罗家这日子一落千丈。
再加上前几年光景不好,连年战乱,加上大夏各地不同的旱灾水灾冰雹灾总之各种灾。
那粮价都快涨到天上去了,为了不饿死,家当全部买了高价粮食了。
还要培养一个读书人,家里的银子那是越来越少。
只能靠那几亩田过活,罗立新农闲的时候出去镇上做工赚些小钱,勉强维持日常开销。
只是家里要养一个读书人,剩下那点子的银子简直是杯水车薪。
剩下的罗立强和罗立升,就是两个吃白饭的。
不但如此,罗立强还经常哄骗王婆子的银钱。
比如:“娘,儿子在镇上看到一个很好看的银镯子,可惜儿子钱不够。”
这种时候,王婆子就会很高兴,并且支援罗立强银钱。
只可惜,那银镯子的面王婆子都没有见过。
至于罗立升,那真真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家里的大事小事他一概不管。
平日里住在镇上学堂里,只有在休沐的那一日回家来。
每次回家,王婆子总得给他塞银子,生怕他在学堂里吃不好睡不好被人欺负了去。
说起来,王婆子对每个儿子都好。
这大儿子喜欢的姑娘,说娶也就娶了。
只是这大儿媳妇张红花是个掐尖要强的,一来就想当家做主。
王婆子软弱,又不想儿子为难,对这个儿媳妇处处忍让,纵得她的脾气越发大,都敢用和离来和她叫板了。
“娘啊——岳母家那边,要让儿子拿出诚意,才让红花跟着儿子回来。”
罗立新踌躇且急躁地看着王冬初。
王冬初还没有开口,罗立强急忙道:“娘啊,冬姑家说了,再不去下聘,就要把冬姑许给别家了。
娘啊,您真的忍心看着儿子孤独终老吗?”
罗立强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哭嚎开了。
一边抹眼睛,一边露出一点眼缝来看王冬初的脸色。
王冬初冷眼看着,凉凉开口:“舍得啊,怎么不舍得。”
嘎——
屋里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罗立强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冬初。
罗立新的目光也紧紧地黏在王冬初的脸上,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玩笑成分。
只可惜,他们只看到了自家娘亲漠然的脸。
兄弟两个突然就慌了,“娘——”
王冬初淡淡地应了声,也没有看他们。
只看着虚空,“这几日娘被你们兄弟两个气得夜夜睡不着,差点气死过去。
就在昨日,我梦到你们的爹了。”
“爹给娘托梦了?”罗立新惊声问道。
王冬初点点头:“是啊,你爹说了,他在下面看到你们这几个不孝子对为娘如此不孝顺,恨不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教训你们一顿。”
说着,王冬初将视线转到罗立新兄弟两个的脸上,将他们惶恐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罗老头是个暴脾气,罗家三个兄弟小时候都有被罗老头打的惨痛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