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在朔风镇的地牢里,被迷药熏了几日的乌嗻才被一盆彻骨的冷水从头到脚浇醒。
“大哥……别走……”
他睁开眼——
“大哥!!”
乌克的人头正对着他,摆放在漆黑的桌子上。
头顶一小块昏暗的天窗洒下带着黄沙的光,压抑极了。
再抬头,人头的后方放着一把软椅,金丝蛟龙刺绣,珍珠坠在椅子腿上,透露着奢靡的气息,与这昏暗破旧的牢房格格不入。
乌嗻有些愤怒。
一小方牢房里,传出嘶吼崩溃的怒骂声。
牢房外,叶烬明站在暗处看着牢狱里的乌嗻,情绪不明。
他听着乌嗻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勾唇笑了,喃喃道:“玛姆之神……又是玛姆之神。”
没人知道,叶烬明听得懂南蛮语,准确来说,他甚至连北狄语言都通晓一二。
叶烬明抬手,示意余庆止步。
他推开牢门,漫不经心的甩下一句:“本王亲自审。”
余庆看着叶烬明的背影,尽职尽责的在门口当起守卫,以免被人打扰。
准确的说,是怕被朔风镇镇长的那个女儿打扰,想起那个跋扈奔放的小姑娘,余庆头疼的扯了扯嘴角。
牢狱里。
乌嗻骂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皮翻白,大概是气急了,游丝儿的气只进不出。
“醒了?”
淡然如水的声音渐渐从黑暗中传来。
乌嗻抬眼,叶烬明如今褪下盔甲身着一身火红的长衫,艳丽的如同地狱边境盛开的彼岸花。
他不言语,只是愤然的看着眼前一举一动都透着尊贵优雅的男人。
叶烬明轻笑:“本王只问你一句,你们口中的玛姆之神,是谁?”
乌嗻笑得渗人,三角眼泛着红,背部的罗锅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诡异,他此刻的表情如同佛堂前最为虔诚的信徒。
“玛姆之神就是玛姆之神,你杀了我大哥,杀了玛姆之神的孩子,善良的玛姆之神会诅咒你……”
叶烬明挑眉,对于乌嗻的不配合似乎有所准备。
他掏出一把制作不算精良的小巧短刀,用沾满灰尘的刀身贴上乌克头颅的一侧。
“是么?”叶烬明眸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手上用力,“那就让你口中的玛姆之神,惩罚本王吧……”
噗呲一声——
短刀插入了乌克头颅的眼眶。
乌嗻一瞬间情绪崩溃了,他嘶吼着流出泪水:“你干什么!!!他已经死了——”
叶烬明置若罔闻。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捏着漆黑的短刀,短刀刺进桌子上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的眼眶,搅动几下。
乌克的左眼球被叶烬明慢条斯理的捣烂了,脓血混着皮肉组织顺着眼眶滴答滴答的流出,顺着桌子淌下。
狭小的空间内泛着腥臭,黏腻的让人恶心。
乌嗻呜咽着,崩溃大哭:“疯子,别碰他……你不得好死……午夜梦回,神圣的玛姆之神会杀了你!”
叶烬明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眼,看着乌嗻冷然一笑,苍白绚丽的面容,于这血腥画面中美得如同噬骨的魔。
与此同时,手腕轻轻翻转,来到了乌克的另一只眼眶处,叶烬明垂眸,似乎在思考该从哪里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