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营帐内发生的事情,阿大并不知情。
此刻,他奉命带一队武功精良的金甲卫亲兵,正潜伏于暗处,准备暗中处理掉跟在身后的老鼠。
只留一个能说话的活口,这是主子的唯一吩咐。
正东营粮草处。
这里停放了几十车粮草,用作这一旁支队三日赶路的吃食。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只要大军还在天朝境地,他们的每一个营寨点,都已经囤放了足量的粮草,叶烬明做了两手准备,随军也带着不少粮草,以备大军不时之需。
乌克看着这稀松的布防,做了几个手势,如果有懂教的人在场,便能认出那是苯教的朝拜手势。
玛姆之神保佑,愿他们此行顺利。
乌克目光阴狠,他向后微微一招手,几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放倒了几个巡逻的卫兵。
罗锅三角眼的男人叫乌嗻,他叽里咕噜的道:“天朝的军人实在是太弱,跟没有骨头一样,就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国大军?”
几人摸上粮草车,手中短刀散着寒光,一刀刀下去,他们只听见麻袋中有簌簌落地的声音。
粟米颗粒小,一旦落了地上沾染了石头子和沙子,便无从挑选下肚。
乌嗻不屑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天色昏暗,没有一丝光亮,他们只能依稀看出麻袋中源源不断的流出黄色的小颗粒。
不知是怎么的,竟然一直没有人发现他们。
很快,几十车粮草都被他们用短刀扎漏,泄了满地,与土灰混在一起。
乌克提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他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乌嗻嗤笑一声,说他杞人忧天。
乌克心中一惊,他忽然伸出手接住了一捧“粟米”,不对,粟米怎么可能这么硬这么凉,甚至这么硌手!
这麻袋里装的分明是黄沙!
乌克咬牙甩掉手中的沙子,他揪住乌嗻的衣领,拔腿便开始朝着林中狂奔。
他用南蛮语叫喊着:“不好!快跑,我们中计了!这群狡猾的中原人!”
与此同时,乌克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身后的十几个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几道身影无声息的抹了脖子。
静谧的黑夜猛然亮如白昼,星星点点的火把聚集在一起,火光冲天,瞬间围满了乌克等人的四周。
乌克环顾一圈,这才发现其余人都死了,只剩下他和他手中吓尿了裤子的乌嗻。
阿大甩了甩刀上鲜红的血,一步步从黑暗中现身:“南蛮王的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让你们潜入到了这里。”
乌克看着手中瑟瑟发抖身上散发出难闻气味的乌嗻,悄无声息的将人护在身后。
说到底,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终归是他大哥,总得挡在前头。
乌克一双鹰眼,戾气横生:“你早就发现我们了?”
阿大如实点头:“你们的伪装实在是太烂,真是不知道南蛮王怎么想的,是不是年纪太大了老年痴呆,竟然派了这么几个废物来毁粮草。”
他做个人不会撒谎,心直口快。
本意上,他并没有刻意羞辱的意味,因为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这话到了乌克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你找死!居然敢辱骂王!我杀了你!”
说着,他红眼将乌嗻推倒在一旁,冲了上去。
阿大无奈叹了口气,这群人怎么总是打打杀杀。
他身形一动,乌克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身形,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下一秒,首身分离。
乌嗻看着自己大哥的脑袋落地,吓得瘫在原地嚎啕大哭,阿大走过去,一脸嫌弃的将他的嘴用破布堵上,抬掌劈晕。
“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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