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绞尽脑汁,也不记得原书中有一位何时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搞出过什么动静。
商时序这些日子被阮月派出去盯着未央宫等太子一党的动静,没想到早上路过西街,竟然遇见了新从扬州上任的大理寺卿——沈玉淮。
商时序武功高强,隐匿其中倒还真的叫他听到了些许风声。
“西街死了人,他非但没有主动上报到刑部和监察司,反而是藏了凶器,属下认为这位沈大人似乎在掩盖什么……”
阮月敛了敛神色,不敢掉以轻心。
但是令阮月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她就会和这位形迹可疑的大理寺卿有交集了。
西街,那武器是从叶烬明手里扎进刘三心脏的,倒是可以问问他,是否认识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
阮月忽然凑近,盯着商时序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着的黑绳,黑绳的下面隐匿在他领口的衣裳中。
“再去盯着……行事小心点,别露了行踪。”
香风袭来,商时序看着那澄澈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扫过自己的脖颈,如翅的睫毛轻颤。
他甚至能看清她鼻尖上的淡色。
刹那间,那张偏黑的俊脸透着难以察觉的红。
阮月抬眸,看向商时序那通红的耳根,有些疑惑。
“你很热?”
商时序立刻后退一大步,直到那甜腻的香气变得似有若无时,他才觉得那点窘迫和羞涩渐渐的从脸上隐匿。
可心脏的砰砰声,却依然无情的钻入耳膜,让他脑袋发晕,不知所措。
“小姐……我……我先下去洗澡了……”
碧儿望着商时序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的歪了歪头,将手中新冰镇的凉粉放到桌子上。
“小姐,他这是怎么了?”
阮月挖了一大口冰粉,含糊不清道:“脸皮太薄,别管他了。”
夏日炎炎,就连蝉都懒得再去聒噪行人的耳朵,树叶的绿尖也慵懒的打着弯,空气闷热,让人心生厌烦。
大理寺也许是因为特有的建造方式,也许是因为死过的人太多阴气太重,总而言之,冷如冰窖。
众人打着哆嗦,抬眼看向主位上那位从遥远的扬州走马上任的年轻寺卿。
说话间,是扬州人特有的吴侬软语夹杂着生硬的京城官话。
看起来,似乎格外的好相处。
不像他们那个左迁宁古塔的前任寺卿,脾气硬的像一块臭砖头,硌的人生疼。
沈玉淮的模样笑眯眯的,握着青玉茶盏的手比之许多小姐的更甚苍白细腻,身子薄的像纸片,让人觉得一阵风就吹倒了。
可在场的一些人,偏偏又见过这位弱不禁风的沈大人打马纵横长街的模样。
京城迎面的风毫不留情的向这位年轻俊秀的大人袭来,他一身红色官服袖口打的紧紧的,绑着棕色的护腕,唯有火红的衣摆在随风飘扬。
黑色长靴被擦的毫无灰尘,踏在马镫上的鞋底都是雪白的。
众人心生好奇,实在是不知道这样一个喜好干净的人,要怎么做这大理寺卿的职位。
这地方,可是日日见血,死人更是家常便饭。
审问一趟出来,除了满身难闻的血腥气外,身上也会被喷溅的都是犯人的血液和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