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有个说法,叫几等刑,从高到低分为甲乙丙丁。
这最末等的就是丁等刑,以常见的鞭子,烙铁,水刑为主。
丙等则更胜一筹,包括生生挑断手脚的经络,滚钉床,刮皮肉等。
大部分的犯人都挨不过断经脉这一关,早早的就将实情交代了出来。
乙等则更是恐怖,包括三千凌迟,或者铁签子刺入指尖,亦或者生生的拔了手脚指甲然后那拿盐水去浇灌。
若是再不说,那就是剥皮抽筋了。
据说甲乙丙丁均是叶烬明创造诏狱时候,亲自定的刑罚。
而甲等,自始至终还没有人领教过。
余庆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没什么波澜,这才哪到哪,只怕是让王爷审问,哪里会给什么机会,恐怕早已用上甲等刑了。
毕竟他家王爷之前简直十分残暴,丝毫没有耐心,什么上来就断了犯人手脚那都是轻的。
余庆欣慰的叹了口气,还好和郡主在一起后,虽然变得有些爱发神经,但好歹疯的不似以前那么厉害了。
“去吏部侍郎府,抄家。”
叶烬明满意的扬起嘴角,疯狂的眼尾带着猩红,他最喜欢的就是……
看人绝望了。
尤其是仇人的盟友。
余庆跟在后头,好吧他收回刚才那句话。
疯子永远都是疯子,不会变好,只会收敛。
户部侍郎府邸。
金甲卫将红漆木大门狠狠撞开,为首叶烬明领着一干众人,金戈铁戟,银闪闪的武器发着寒光。
高大威猛的金甲卫刀剑挥舞,府内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那一颗颗断了生气的头,面上还带着惊恐,正不断的滚落在地。
整个户部侍郎府的鲜血染满地砖,甚至有许多顺着门框流到了大街上。
血染长阶,哀嚎遍地。
户部侍郎周立捂着脖子,向后缩着:
“叶烬明!你这个疯子!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是何人!你竟敢在我的府邸里放肆……”
“周立。”
叶烬明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带着凉薄的风声,刺耳又渗人。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私吞衡阳县震灾银款,证据确凿,本王奉律例查抄你户部侍郎府,有什么问题么?”
周立身边之人的哭喊声和哀嚎声声入耳,他背倒在地上,束好的头发散落满面,哆哆嗦嗦的指着眼前精致的男人。
“你……你会遭到报应的!你残害忠臣,残忍弑杀,上天会让你下地狱的!”
“哈哈哈哈哈……”
叶烬明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悠悠的拉长尾音:
“周大人莫不是忘了,本王本就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索命的恶鬼……又何谈下地狱一说呢?”
随即他拔出腰间的长剑,轻蔑的抬脚,轻轻踩住周立的腿骨——
嘎嘣一声。
那一脚注满了内力,腿骨应声断裂,下一秒周立痛苦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叶烬明低头,脸上带着阴郁,嘴角带着嗜血的笑容。
那是他发疯时候惯有的表情。
他轻叹一声:“活阎王,活阎王,周大人呐,你猜猜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叫本王呢?”
“老爷!”
周立的夫人哀嚎着,却顾不上旁边那痛的死去活来的周立。
她哭喊着护住手下的儿子,对着一袭白衣的柳青磕头:“求求你,别杀我儿子!”
柳青身上沾满了鲜血,那大红的血迹泼洒在白袍上,如同大朵绚丽的牡丹花。
他微微摇摇头,开心的一笑,面上带着认真:“不行哦!周夫人!孩子变成孤儿可是很可怜的哟……”
“求求你了,不要杀我儿,求求你,你杀了我吧。”
那七八岁的孩子瑟缩在周夫人怀中,正哇哇的哭着。
“啧,周夫人。”
柳青声音转冷。
“我说了孩子变成孤儿很可怜……你怎么就不信呢,只有死了才算解脱啊……”
柳青举起剑。
噗嗤——
长剑刺穿了那孩子的胸膛,哭声戛然而止。
周夫人哆哆嗦嗦的看着怀中没了气息的孩子,随即直接晕了过去。
晕倒前,她只听见柳青兴奋的声音传来:
“哎呀呀,真是不乖呢,你说这个时候还哭什么呀?要知道我七八岁的时候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呢……真是没用的东西……”
周立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猩红的眼睛睁大,嘶吼的喊着,他后悔了。
他后悔听信谗言得罪了这疯子!
叶烬明抬眼,手中长剑飞出,将人钉在了房门上,鲜血流了满地。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