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望去,严尘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便出现在他们面前,可平和的眼神中却暗藏着杀机。
曾经亲眼见证过自己死亡的人,现在自己也要让他们去看看地狱。
至于还能不能像自己这样安然无恙的回来,那就各凭本事了。
“严,严尘,你...怎么...还没死?”
后辈里领头的上官宇抬头看向天空中正缓缓落下的严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双眸瞪得老大,语气格外惊诧,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当然,你这种畜生都还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严尘笑了笑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过身看向彩蝶。
上官宇被对方的讽刺气的不轻,双手紧紧地攥着,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容不得外人羞辱上官家族的祖父此刻却置若罔闻,一动未动。
这时上官宇才明白曾经那个自己想踩死就踩死的蝼蚁,如今已经强大到自己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步了。
严尘转过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空空的袖袍和一条丑陋的疤痕,而当他在看到身后毫发无伤,只是有些灰头土脸的彩蝶时,心中不禁涌起感激之情。
联想起白狼对他说的那些,严尘明白梁不凡的确是真心的。
“多谢梁兄将我的嘱托记挂在心里,严尘没齿难忘!”
严尘朝着梁不凡微微颔首,格外诚恳地抱拳说道。
“不必如此,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愿意...”
可梁不凡语气却不咸不淡,可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彩蝶便直直地朝严尘跑去,险些将自己给撞开。
看着那激动的跑上前去,双手捧住严尘的脸,双目炯炯有神,与以往大相径庭的彩蝶,梁不凡眼底更浮现一抹悲凉。
这时他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都捂不化彩蝶的心。
“真的是你吗,严尘。”
望着严尘的双眸,泪水在彩蝶的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夹着脸上的灰尘成为一枚泥珠掉在地面上。
自打从严尘身陨的那一刻起,彩蝶每次合上眼,都会因同一个梦而惊醒,梦里是严尘将她推开。
“相信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然后直直掉入深渊。
每当彩蝶惊醒,泪水都会遍布她的脸颊,当她走到密室,看到依旧空无一人,遍地都是森森白骨的房间,眼泪再次不争气的奔涌而出。
“严尘,你在骗我对不对...”
可如今当彩蝶再次看到严尘的那一刻,她却有些犹豫,她怕这依旧是自己的梦。
“当然是我,谢谢你...我回来了。”
严尘将彩蝶的手轻轻放下,来时白狼都和自己讲过关于彩蝶对自己的思念以及她和梁不凡的一切,心里充满着感动的同时不由得为其感到不值。
梁不凡是个好人,或许他比自己更适合彩蝶......
“梁兄,是他们把你逼成这样?”
严尘指向身后的上官宇,撇过头对着梁不凡问道,此话一出,其身上的寒气不由自主的散发而出,那股来自地狱的力量让彩蝶与梁不凡都不寒而栗。
“严兄,还是从长...”
严尘打断了梁不凡的话,轻轻的将他们推至一旁,转身望向身后的上官宇几人。
“梁兄照顾好她,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清风吹起严尘额前的刘海,梁不凡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在听到严尘要以寡敌众时,竟没有一丝一毫的顾虑,反倒是格外信任身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年轻人。
当他再次回眸望向彩蝶的那一刻,梁不凡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怎么做都敲不开彩蝶的心门了,曾经那双黯淡的眸子,此时却散发着光,十分耀眼的光。
“白狼,那三个老东西交给你,给我点时间处理这些不入流的渣滓。”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