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就在朝闻道暗暗叫苦的时候，一道沉闷的落地声传来。
青光瞬间消散。
？！
朝闻道疑惑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巨大的神龟已经消失不见，水面就像果冻一般不断地摇晃，呈现出胶体状态。
此时水面上趴着一个尸体，鲜红的血液在胶体水面上蜿蜒流动。
朝闻道感觉自己的气血正在飞速恢复，看着那些举着长枪想要围过来的士兵，瞬间丢出一把符，黄符自动飞舞，平均地掉落在阵法之中。
他反手往自己身上贴上一张符，随后喝道：“敕！”
“砰——”黄符瞬间炸开。
趁此机会，他快步跑到水边，看着碧色的水面，不再犹豫，一脚踏了上去，有点摇晃，但的确能踩。
“等等我。”一声呼唤传来。
他看向阵法后的树林。
季知言正从阴影里爬出来，手中还提着火箭筒。
她没管那些倒在地上挣扎的士兵，三步两步就跃了过来。
朝闻道来到安西王尸体旁边，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彻底没气了。
死因很明显，枪击。尸体左侧脸颊处有一颗弹珠大小的血坑，右边耳朵上方则呈现出更狰狞的弹痕，血肉翻飞，鲜血流了一地。
“我杀的。”季知言解释说，“一击即中。”
感觉有点不太妙，
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流淌的鲜血、完整的尸体，比起之前超远距离的轰炸或者那些奇形怪状的鬼都要更直接地提醒着季知言——这是一个人。
但也还好。
没有除了内心有些奇怪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情绪之外，这具尸体并不能影响她的思考与行动。
朝闻道点点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往尸体的七窍处贴上黄符，双手结印。
随着黄符无火自燃，一缕青烟缓缓从尸体的天门穴升起。
此时那些士兵也终于从爆炸的余波中缓过神来，他们捡起掉落的长枪，重新结阵，正要朝望幽里的水面上踏来。
“起。”赑屃雍容的声音传来，霎那间，望幽潭的潭水全部冲天而起，将那些士兵全部包裹其内。
朝闻道后退半步，朝化作金袍女子的赑屃一拱手。
赑屃摆了摆手，看向季知言：“多谢了。”
“没事。”季知言摇摇头，她其实并不是在帮赑屃，毕竟她和赑屃才见过一面，哪怕赑屃再和善、说得再有道理，她也不会莽撞地去击杀一个“重要NPC”，她是为了救朝闻道。
虽然季知言现在是把鬼眼当成偷窥方法和传送锚点用，但这玩意本质上是诅咒。
在她的女鬼视野里，朝闻道身上的可以被称为“阳气”、“气血”一类的东西在飞速下降。而朝闻道看动作似乎是在朝那些士兵动手。
那她就帮忙擒贼先擒王一下。
赑屃微笑着朝季知言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走到安西王的尸体边，伸手捉住了那缕青烟。
青烟顿时发出了尖叫声，化为一个拇指大的人形。
“这是安西王的灵魂。”朝闻道在聊天界面和季知言解释道，“这么小是被那位施了法，现在问什么答什么，只会说真话。”
“我懂。”季知言也在聊天界面发去消息，“但为什么灵魂和肉体长得不一样？”
“你是高构。”赑屃看向小小的灵魂，斩钉截铁地说，“镇妖司的高太尉。”
刚刚好解答了季知言道疑问。
“是。”高太尉的灵魂看起来非常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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