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乃是杏坛,可同时容纳三千门徒听讲演武。”
荀致远正了正衣领,大礼朝拜,才感慨地介绍起来。
这卷春秋史图,每次开启都须耗费大量元气,哪怕他身为化神真尊,亦不敢轻易启动。
“这是洞天至宝?”
半步虚境的金万年首先反应过来,惊讶地放出神识,探索四周的地形。
除了这个大讲坛外,外面还环绕着大大小小的七十二个讲坛,再向外就是一片虚无了。
“非也,此春秋史图并非如玄门洞天一般真实存在之物,而是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虚境之下在此演武,绝无生死之虑。”
那更为难得了,如果修士在里面比试,哪怕生死决战,亦不会对本体有影响,这不是修道至宝么!
之所以对虚境存在无效,实在是修为到虚仙境界,都能徒手布置这样的领域来。
正是如此,这春秋史图对于虚境以下才算是个宝物,且看荀致远使用儒门独家秘术,耗费大量元气才能开启,实在得不偿失!
想到这点,金万年也冷静下来,虽还有些热切,却不会心生强取豪夺之念了。
司徒声不管这些高位者怎么想,他首先想到的是,这太平书院果然与至圣先师有着莫大的联系。
连杏坛与七十二贤讲坛都一起出现了,还能说此儒门非彼儒门么!
他初到书院时,得到传授的君子六艺典籍,那时与大叔的记忆结合得不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只是,那方世界的儒门,如何切入这方修真界的?
群穿?
他不由想起在书院常常做的那个梦境,太平道诸位祭酒与人决战于昆仑之巅,最后苍天撕裂的那一幕。
太平道的传承是在道观无疑,一清老道如此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却背负这么大包袱,怪不得只能自暴自弃了。
汉末能与太平道争道统的,不是新传入中原的佛门,而是把持数百年统治的儒门。
太平道开启了儒道之争,还设计诸多儒门大贤跟着“飞升”,才导致汉后的儒家屡遭挑衅乃至于没落。
接着,道门与之争夺正统地位,然后佛门耐不住寂寞也插了一手。
只是不知何故,两家自从“飞升”此界,却隐世不出,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修真界都没传扬过儒门与太平道的大名。
至于春秋史图,远不只荀致远所说的那些功能。
顾名思义,它肯定还有记录功能。
荀致远把比试场地布置在此,肯定会邀请这两大外来宗门弟子参与比试,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司徒声觉得如此正好,能在此多虐杀几遍金不易,肯定是一件乐事。
他不经意间看向正在怒视过来的金不易,抱以憨厚地笑容。
然后,又看向孟志豪,这家伙果然已经渡劫成功,对于司徒声的挑衅,却直接无视。
他仿佛已经忘了与司徒声的约定,或者压根就不在乎这个约定。
孟志豪一直以来的对手,是与他一前一后渡劫进境的李若斯,他们才是天心堂的斋长竞争对手。
李若斯却不是这么想,天心堂斋长什么的,在数月前,也许还是个香饽饽,今日过后就不好说了。
他从近日书院的事务中,瞧出一些端倪,孟氏、荀氏都在各有所谋。
在他看来只要紧跟着荀氏,紧跟着荀致远的脚步走,自己的道途一定更能顺利,唯一可虑者,是他的同门师弟与连襟韩呐言。
韩呐言竟然不知何时也进境金丹期,这让李若斯更为忧虑,看来在老师的心目中,韩呐言的重要性要远胜过他。
“金长老,符宗主,难得我等三方在此相会,不如让众弟子也一起参与比试如何,让书院众学子见识大宗门弟子的高明手段。”
荀致远果然开口邀请,其他两方自无不可,他们带来好几个金丹弟子,与书院的新晋金丹较量一下也好。
甚至,两宗还可以借书院这个场地,尽情来一场战斗,而不惧损伤。
“那么,就请孟教谕带着金丹以下的小家伙们,去那边讲坛比试。”
荀致远转头安排起来,让孟浩然带着这些金丹以下的学子一边玩儿去。
然后,请金丹修士开始抽签,准备来个排位赛。
当然,书院与两大宗门主事者都拿出不菲的奖励,让本就充满火药味的现场,更增添几分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