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利倒不至于,就是有点棘手罢了。”景羡仙王笑着摇了摇头,他是有点顾虑,但还不至于怕了这些,再怎么说他也是仙王,仙界之大,哪里不可走。
寻常仙王之所以不去那种地方,就是不想给自己惹得一身骚,仅此而已。
“他有没有说时间?”景羡仙王岔开话题,不想在这上面多加纠缠。
“十日后的午时,他会带着那名下界第一人的尸体来到晖崖山。”白论说道。
“尸体吗?也行吧。”活人和死人的区别的确是有一点,但总的来说影响不是很大,这东西聊胜于无,有总是比没有好的。
“你去准备准备,到时候跟我一起走。”景羡仙王吩咐道。
“我们真的要给他?”习惯了强取豪夺的白论,对如此爽快的景羡仙王,忽然感到有些不适应了。
谁知景羡仙王只是怪笑了一下,“我们只是准备,又没说给他。”
瞥见景羡仙王这表情,跟随多年的白论一下子就心领神会,默默的离开了大厅。
“我不信,凭那个小子的狡诈,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死去!”
离永庆坊有一段距离的另一个坊市内,一名长相绝美的女子冷眼驳斥,怒上心头,更是拍案而起。
“事实就是这样,仙界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他在修真界再怎么厉害,来到仙界,不还是同我们一般,被那些人视为鱼肉。”长久以来的压抑,使原本还算阳光的聂飞宇眉眼戾气缠绕,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格外冷峻。
“我绝对不信。”紫秋韵攥紧粉拳,能被她承认的男人,天上地下,就只有这一个人,她把温良当成了追赶的目标,也是此生必杀的目标,连她都没有在这样的追杀中死去,温良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抓到。
话音刚落,她气势汹汹的走出屋外,正要离开,却被沉默寡言的乘予间拦住了。
在这个地方,能活下来的下界修士少之又少,大部分都在飞升的时候遭到仙修士的猎杀陨落,其中也包括逐年壮大的正一剑宗弟子,其他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正一剑宗的弟子活着,在这个坊市里,就剩下了三个人,也是以乘予间为主。
“不准去。”乘予间淡声说道。
身为正一剑宗的宗主,也是原先的大师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紫秋韵去送死。
在这种关键时刻,去那个地方就是自投罗网。
“你难道也相信那些人的无稽之谈?”紫秋韵骄横叱喝,言语满是怒气。
“我不相信。”乘予间说道。
“你既然不相信,为何要阻止我?”紫秋韵秀脸煞红。
“我只是不想让你白白送死罢了。”乘予间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们这样贸然赶过去,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万一是那些仙王诈你们的呢?我比你们还担心温师弟的安危,但我选择相信温师弟,当年在修真界遇到那么多的劫难,温师弟都能化险为夷,我相信这一次他也一样可以。”
紫秋韵深深地看了一眼乘予间,似是被说动了。
“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们一起去吧。”乘予间遥望阴沉的天色,目光所至,方向即是晖崖山。
“这样真的能行吗?”聂飞宇心存顾虑,他可是没忘记那些仙修士看到他们疯狂的模样,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比修真界的妖族还要恐怖许多。
这在他心里留下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没能走出来,修为迟迟未精进半步。
“没事,收敛气息,不要暴露飞升时的道韵。我们既然能在北元坊市生存这么多年,说明我们自身的道韵已经跟仙界融为一体了,不仔细观察,是不会发现我们的身份的。”乘予间微微一笑。
十日的期限将至,晖崖山里里外外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往常鸟不拉屎的地方,头一次出现这么多人,崎岖的山路硬是被踩平坦了。
不用午时,晖崖山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他们都想看到这万众瞩目的一刻,更好奇是谁得到景羡仙王的赏金。
潜藏在暗处的人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着交易成功,他们能从中截胡。
温良没有急着现身,他和其他人一样,站在隐蔽的角落观察情况。
现在堂而皇之的冒出头,未免太过张扬了,尤其是在他的实力还不足以自保的情况下,得先低调才行。
不一会的功夫,景羡仙王就霸气十足的从远处飞来,他还是和原先一样,身穿一袭宽大的道衣,满脸麻子的脸上写满了意气风发的笑容。
在景羡仙王的身后,自然少不了几个大罗金仙的仙修士作为跟班。
同为心腹的白论赫然在其列,紧随景羡仙王的步伐而来。
“呵呵呵,竭拜,这个地方可是隶属于我景羡王城,你来这个地方作甚?”景羡仙王目光扫向一个角落,风轻云淡的笑问道。
只可惜,他长相丑陋,这样的微微一笑,却带有别样的诡异感。
“怎么?景羡,你不欢迎我的到来吗?”被景羡仙王称之为竭拜的人,同样是一位仙王,比起景羡仙王那样的大阵仗,竭拜仙王则是孤家寡人,身后没有一个人跟随,他也像是一名普通的仙修士一样,躲在人群中看热闹。
直到景羡仙王开口,竭拜仙王旁边的那些人才后知后觉,原来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一位仙王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