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虚境二重的弟弟尤于,则跟在迟远达的身边,一方面是提防迟远达遇害,一方面也是为了警告迟远达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否则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温良的气息隐藏的很好,悄无声息的推开紧闭严实的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迟远达,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目光则是瞥向昏暗角落里,环抱长枪的男子,如果他猜想的没错,那这名男子就是派来的尤于,破虚境二重的修为。
乍一看,尤于的吐息很轻,轻到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猝死过去了,可是温良知道,这只是在静养的状态,如果尤于惊醒过来,那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极其迅猛的。
温良没有带任何杀意的靠近尤于,只要他泄露出半点气息,那以尤于静养还要站着的谨慎秉性,肯定会猛然惊醒。
黑木剑从袖口滑出,温良静静地看着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尤于,抬剑劈下。
他把控的尺度很巧妙,在即将砍在尤于身上的刹那,才爆发出雄浑的杀机。
果不其然,正如温良所料,处于静养状态的尤于瞬间睁开眼,虽然有些疑惑温良是怎么悄无声息的靠近他,但这时不是该想着这种事情的时候,他要是不躲开,必然会遭到这一剑的重创。
温良的一剑劈空,但蕴含的恐怖力量并没有因此抵消,而是将大半个宫殿摧毁殆尽,连同地面都塌陷出去数以万计的龟裂。
“你是何人?”尤于呼吸急促,他还是低估了这一剑的威力,好在他反应及时,心中难免有一股庆幸生出。
“正一剑宗,温良。”温良自报家门,说话间,他扔出两具代战傀儡,一具负责盯住迟远达,一具则负责替他阻挡其余的死士。
睡梦中的迟远达被爆炸声惊醒,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四处观望,只看到温良和尤于对峙不下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尤前辈,你的死士呢?怎么没能杀死这个家伙,还放任他来到我的寝宫?”迟远达不爽的质问。
尤于不想跟这个蠢货说话,死士他肯定是派出去了,但温良现在能站在他们两个的面前,就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任务失败了,那一批派出去的死士已经有去无回了。
这也不怪迟远达没反应过来,实在是之前的神枪教无往不胜,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以至于让他以为只要神枪教出手,就能解决掉一切,摆平任何阻碍的人或事。
这是第一次失利,难免会产生怀疑。
“你真的好大的胆子,诞灵境就敢对我出手。”尤于这时认真打量温良一番之后,才发觉温良只是诞灵境九重,一想到自己在一个诞灵境九重的手底下差点吃亏,尤于都会感到有些许的好笑,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止是他,他们神枪教的名声都会引来其他宗门的耻笑。
“你不也差点着道了吗。”温良淡淡一笑,单对单的情况下,他真不怕尤于,想当初他在凤凰巢的时候,都跟破虚境四重的项鼎交过手,更别说现在的尤于。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可是人一旦自信过头了,那就是狂妄了。”尤于见过很多这样自不量力的年轻人,当然也杀过很多跟温良一样的宗门天骄,这些只在宗门里修炼的天才,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经历过多少生死厮杀,眼高于顶,往往就是这种人,死的最快。
眼前的温良,显然就是这种人。
“尤前辈,快杀了他!”迟远达在后面呐喊,在温良的身上,他忽然有一种不确定性,总觉得温良会是坏他大计的人。
“知道了。”尤于表面没有说什么,但心底还是很嫌弃迟远达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看不出他这么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是胜券在握的底气吗,用得着他多嘴,如果不是迟远达还有点用处,尤于都想换个人当这北玄诸侯国的国君。
“你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意图对我出手。”
尤于牢牢抓住那一杆墨绿色的长枪,身形向前一跨,枪尖萦绕在着淡淡的光晕,在此无月的昏暗夜里,滚动着一股股使人哆嗦的冷风,也可能是尤于的杀气,弥漫在这个地方,迫使温度骤降。
温良直视着踱步走来的尤于,二者的距离仅有不到半米,伴随着尤于的眼中闪过一片寒光,笼罩住浓重元力的长枪,倏然刺向近在咫尺的温良,那速度之快,恍然眨眼之间。
温良向后倒退数步,尤于紧追不舍,他眼中只有温良,紧握住的长枪不断的向前刺去,一直把温良逼到了绝路,背靠在一堵围墙的前面,枪尖射出一道炸雷,温良的身影消失在尤于的眼前,后方的围墙不可阻挡的碎裂。
尤于的神念形同天罗地网,这块区域的任何细微动静,都一一映照在他的意识。
“想跑?”尤于浑身都在飙升着骇人的气息,缕缕白雾袅袅升起,此刻的尤于,惨白的肌肤攀上大片的猩红,像是鲜血浮现在肌肤的表面一样。
一枪落下,并未成功杀死温良,反倒是被突袭过来的温良一剑劈在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