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剑的话语很轻,但这些话落在红衣少年的耳朵里,不亚于在往火上浇油,一张俊脸被闵剑的尖酸话语堵得一片通红,拳头更是紧握,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这时候的闵剑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
“别气了,不然等下看到王道宁又变成死狗的模样,你怕是会气死过去。”闵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红衣少年勃然大怒,愤然起身,当他想对闵剑下手时,早在一边等候多时的段誉就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不咸不淡的眼神强行把红衣少年的怒意给浇灭。
“行,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那个该死的小子会被王师兄打成什么样。”红衣少年连连吸气,生怕再被闵剑那张刁钻刻薄的嘴巴激怒。
闵剑好欺负,但段誉不好欺负。
“张道友,你想做什么?”
张开贤瞥了一眼缓缓开口的常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恼怒,以他圣人的实力,他当然可以挣脱开常鼎对他的束缚,但如果真这样做了,无疑是撕破脸皮的举动,他不是孤家寡人,他要是动手,会牵扯到整个沧岚派。
其他人没办法看清玄武石上的状况,张开贤可以看的一清二楚,谁输谁赢一目了然,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迫不及待起身的原因。
“张道友,小辈之间的事情,就要小辈他们自己去处理,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要瞎掺和这些事了。”常鼎拉住张开贤的袖口,笑眯眯的说道,张开贤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很正常,毕竟台下的温良是占据绝对的优势。
这句话是张开贤先前对他说的,现在他原话返还,得亏温良这个臭小子足够强悍,给他狠狠的长了脸,同时也狠狠的给了张开贤这个狡诈的老家伙一个大嘴巴子。
想到张开贤不久之前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此时的常鼎,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张开贤方才有多得意,现在的脸就有多疼,心里就有多憋屈。
“这小子,真的是年少有为啊...”张开贤似笑非笑的说道,他又何尝听不出常鼎言语中的讥讽与得意,但凡他现在不是沧岚派冢派的人,而是孤家寡人的话,那常鼎这些人,都别想着安全返回正一剑宗。
常鼎这么淡然自若的样子,无非就是依仗着身后的大靠山。
温良扯着淤青的嘴角,疼痛让他脸皮抽搐了一下,拔掉身上残留的长剑碎片,一瘸一拐的捡起断成两半的黑木剑,这把黑木剑从小就跟着他,如今被毁,说不心疼是假的,只得日后找到铸剑师帮忙重新铸造。
收回飘远的心绪,温良看向目光如毒蛇的王道宁,慢慢的朝着已经无法动弹的王道宁走去。
“你还有什么底牌吗?”温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王道宁,淡淡笑道。
“呵呵,你的确很强,我愿赌服输,是生是死随你便。”王道宁没服温良,他是认可了温良的实力,但这不代表着他就服了温良,他依旧是他,是那个心比天高的王道宁。
索性,闭上眼睛,等待温良的结果。
“你别自作多情了,你的小命,我不感兴趣。”
“老实说,我来这个地方就想过出手,只是你们苦苦相逼,我也不得以出手罢了。”温良摇了摇头,他是想低调行事,奈何这些人纠缠不清。
“少跟我说这种屁话,我王道宁的眉头要是皱一下,那我永世都不得轮回!”王道宁有他的傲气,他不会跟其他贪生怕死的人一样,会恐惧死亡,更不会为了活下去选择对温良服软,他的骨头还没软到这种程度。
“王道宁,居然输了...”
台下的众人一脸震惊,窃窃私语中,充斥着不可思议,这地方齐聚了玄北域各大宗门的顶尖天骄,他们亲眼目睹了一颗璀璨流星的坠落,又亲眼见证了一颗绚丽流星的冉冉升起。
整个沧岚派的人难掩脸上的难以置信,尤其是冢派的一众天之骄子,那些视王道宁为修炼目标的人,此刻如梦如幻,他们从未想过,如同一座巍峨巨山的王道宁,会败给了一个名不见传的小人物,
“哈哈哈,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好吗,是谁赢了?”闵剑扯着那张欠收拾的大脸凑近红衣少年,只见红衣少年的脸再一次被刺激的通红充血,白净的脖颈都难以抑制的暴露出如蛇盘的青筋。
“你.....”红衣少年面红耳赤,他都不敢相信战神一般的王道宁,怎么会就输给了温良,这个温良还是一个断臂的残疾人,这怎么看都很不可思议。
但即便他再怎么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残酷的现实就活生生的摆在他的面前,强行击溃他的道心。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支支吾吾干什么呢?咋啦?你理亏了?”闵剑笑眯眯的看着红衣少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也带着一丝讥讽。
“你......你!!!”红衣少年怒瞪闵剑,气急攻心,一时间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双眼翻白,顿然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