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呼,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覃京翎的六剑锁神秘法,可是号称能直接镇杀塑体境三重的修士,这岂不是说,温良远超塑体境三重的实力?
温良不仅没有重创,反而还给覃京翎一剑,这不可谓不惊人。
山谷轰鸣声炸耳,一道道剑气飞天,两道人影在影影绰绰的烟尘中厮杀,有来有回,难分胜负。
众人相隔甚远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险,也就只有塑体境才能看清二人的动作,甚至是可以插足进去,丹元境别说是交手,就是靠近一点,说不定都会被飞溅出来的剑气生生撕烂。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接连不断的爆炸终于停歇下来,只剩下浓重的烟尘弥漫。
仅过去不到三息,狂暴的风声再次呼啸,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的猛烈。
砰砰砰——
一道黑影猝然爆射出来,瞬间撞入满目疮痍的山谷中,接连带塌一大片的崖壁。
疾风骤起,烟尘驱散。
温良披头散发的飞在半空中,吐出的鲜血都夹杂着几颗掉落的牙齿,他不知道他现在说话漏不漏风,他只觉得他全身像是压了几百万斤的天落石一样,双眼的眼皮更是快要跟下眼睑粘合在一起,流淌的元力滞缓粘稠。
还算平滑的黑木剑此时满是裂痕,手臂的鲜血浸润粗糙的剑身,剑柄划过一缕微弱的光华,整柄剑的裂痕缓缓恢复过来,虽然很缓慢,却是肉眼可见的愈合。
温良吃下一颗疗伤药,深吸一口气,这才驱赶体内的不适感,多多少少恢复了一点元力。
覃京翎躺在血泊中,他想坐起身来,可身体的负荷已经不允许他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就连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温良俯视着覃京翎,落在覃京翎的身侧,黑木剑对向覃京翎的下腹,那正是覃京翎的丹田所在。
他有点低估覃京翎了,也没想过覃京翎的底牌居然会这么强,要不是他比覃京翎快上一步,可能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温良了。
“他该不会是想要废了覃京翎吧?”
众人惊疑,满是不可思议的目光纷纷放在温良身上。
“这个疯子难道不知道覃茯苓吗?”
覃京翎在南院的最大倚仗,不是他塑体境的修为,更多的是覃茯苓,别说是南院,就是在其他的三个大院,只要提到覃茯苓的名字,都会有人愿意给几分薄面,就凭覃茯苓曾以塑体境力战诞灵境的光辉战绩,就不会有人想结怨一个未来的强者。
“温良,不要!”
这时的闵剑二人也结束了战局,比起温良还能站着说话的样子,闵剑几乎动弹不得,脑袋有一大块都被利器削掉,流出的鲜血把发丝黏成一坨,好在有丹药在维持他的性命,否则必然是凶多吉少。
闵剑半眯着眼睛,他是动不了的,被王炀小心翼翼的搀扶过来,王炀也只是比闵剑好一点,走起路来颤颤巍巍,让人不禁为他们捏一把汗,生怕直接倒地不起。
“温良,他姐姐是落云山峰的人,不能动他。”
说着,王炀又咳出一口血,他虽然很想让温良把覃京翎废了,但这样对他们三个人而言,尤其是温良,极其的不利,覃茯苓跟覃京翎都是属于睚眦必报的人,一旦得罪,就很难再脱身。
温良今日把覃京翎给废了,那温良日后必然会凶多吉少。
“他说得对,我劝你最好收手。”
这时,口中传来一声冷喝,一名白衣女子踩着云霞飞来,屹立在半空,俯视着地下的温良。
“是覃茯苓!”
众人惊呼出声,看来温良是凶多吉少了。
覃茯苓在四个大院是出了名的护短,对覃京翎疼爱有加,生怕有人对自己这个弟弟不利,曾经就有一个落云山峰的人对覃京翎出手,结果不到第二日就被覃茯苓从落云山峰丢下去。
温良把覃京翎打成这样,甚至还想要将覃京翎废掉,倘若覃茯苓能轻易饶了温良,那覃茯苓的名声也不会这么响亮。
“如果我不呢?”温良直视正处于暴怒边缘的覃茯苓,他一眼就看出覃茯苓的修为,就跟耳边众人窃窃私语的一样,覃茯苓是塑体境九重左右,接近诞灵境,如果真如传闻中那样,覃茯苓虽然还没突破塑体境的桎梏,但恐怕已经达到了诞灵境的战力。
别说是受伤的他,就是全盛时期的他对上覃茯苓,赢面都不见得有多大。
“那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覃茯苓眼中的杀意与怒意交织,一股股骇人的气势弥漫在整片山谷,纵使众人远离她数百丈远,依旧能感受到那冰冷彻骨的寒意。
“是吗,你覃茯苓什么时候这么牛了,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长空震荡,又是一道青光掠来。
光华褪去,来者正是宋青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