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心里应该有数吧？”陈程语气澹澹地，拿捏住了长辈的气质。
他年龄比李灵风都大不到五岁，长辈的这个架子要提前拿好。
“我想听您，或者他，亲口说。”李灵风神态真诚自然，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要知道御天雄可不是什么讨喜的人物，铁横枪做的事都没有他招惹仇恨。铁横枪的海难兽潮规模更大，但沿海是有防备的，伤亡小，还一定程度上磨砺了执法局军队，推动了军队现代化、修仙化。绝不是做了好事，但也绝对没有御天雄遭人恨。
“你可以去星海问他，我只是不让他出去，你想进去看他还是可以的...”
“那您怎么看？”李灵风知道——陈程的看法在某种程度上，比御天雄本人的看法还重要。
陈程花了两秒飙了下算力，组织好了语言。
“他是纠结的，也是自找的，现在这个情况也是他乐意看见的。但不论站在我的角度还是万界的角度，他都是墙头草，是猪八戒照镜子。”
“你觉得我的看法很重要？其实不重要。现阶段，我是不会放他出来的。哪怕以后需要他立功，也只能是暂时自由，功过两分。否则对不起被他害死的人。”
话说的很直白。
李灵风抱拳垂头，“您说的是，我没想过为他脱罪。他也是罪有应得，我与他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不得不问。当初牺牲和遇难的，其实大多还是我闽省的同胞。”
他重重叹息，“我只是希望他还能有机会弥补，至于原谅，我觉得不用。就算他有难处，也不配让受害人和家属去感同身受。”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他没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呢？给泽光遇难家属基金会捐款，又算什么呢？替御天雄赎罪吗？
不过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复杂心意。
忽然地，他感觉手里多了一抹温软。
“有空来星海，去看看他吧。”萧纾咬着嘴唇，泽光鼠灾是师父初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她对始作俑者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但师伯留下了御天雄的性命，似乎是有苦衷，且还有利用价值。而李灵风......不论在其中是什么作用，也是无心之举。
可不管是不是无心之举，道德标准高的人是会把与自己相关的负面影响都揽在自己身上的。
毫无疑问，李灵风是这样的人。但他越是这样，就越不该被太多地谴责。萧纾承认有李灵风救她的情绪在里边，然而绝对不只有这个因素。
“等我有一天，比他厉害了，就去，狠狠拷打嘿嘿...”李灵风抬起了头，同时将手里的软玉翻了过来，“萧队长，这几颗种子送给你，遇事不决就丢种子，元婴丢一颗，化神五颗。可以反复用。”
他给了五颗，陈程放在桌上的五颗他也不打算拿回来了。
等榕卫到帝都，还能再补充。
交了种子，他放开萧纾的手，转身离去。
“不用叫我萧队长，叫我萧纾就行。”
陈程心说好像也没亲近到哪里去吧？
而在萧纾眼里，那孤身离去的身影，落拓失意却又高大可靠。
陈程看不下去了，你是会拿捏情绪的，事了拂衣去是吧。
“等等。”
李灵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可恶啊，我帅气的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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