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祎坐在不远处的雅案上,眼瞳疏散的在发呆,自显孕态伊始,她就总不自觉的盯着一处看好久。
她嗅到案台上飘来油腻的肉馅酥皮饼的味道,忽然脸色一变,掩唇干呕。
温霁川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跑过去,给她递水顺背,又将桌上的碟子让林公公端走了。
“阿姐,近日怎越发频繁了,可是身子实在不舒服?要不再去传唤太医院的人来看看。”
苏祎扶了扶胸口,忙握住他的手腕:“不必了,一天唤八回,我都嫌累了,到时说我无病呻吟可怎么办?”
“他们敢!”温霁川挣开她的手,眉心间隐藏怒气:“敢让本宫听到他们说你的半个不是,本宫将他们全都赶出去,月钱也甭想要了。”
内殿悉悉索索说话声,外殿的人听的清楚。
徐宴之看了池极几眼,比在殿试时看着成熟了不少,许是武人操刀在漠上磨出来的,眼神坚定了许多,但态度依旧未变。
两人默不作声就这么站在外殿,谁都没有打算搭话的意思。
此时,殿外有响动,一阵细碎而缓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去。
自殿外进来一人,外头日光在她身上拢了一片碎金,一张柔美瘦削的脸,温霁瑶看了眼徐宴之又看向一旁的池极,灵眸睁大有一闪而过的错愕,一瞬她垂首在唇角酝酿出笑意,走至徐宴之身旁,问道:“大人,殿下可在内殿照顾太子妃?”
徐宴之点头道:“刚进去不久,公主可有事需要殿下帮忙?臣可代为传话。”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告诉殿下,我已经想通了,前些日子殿下与我说的,同江氏嫡长子的婚事我允了,劳烦大人传话了。”
温霁瑶声音不大,急急说完便转身急急的走了,好似生怕在这对待一刻。
“她说了什么?”
闻声,徐宴之蓦然看向池极,他低沉着脸,未露一丝表情。
“与婚事有关。”
“和谁?”
徐宴之眉梢微动,见着面前那张愈发阴沉的脸,忽觉有些好笑:“方才公主声音不算太小,池大人听不见?”
池极收回视线看向别处,抬手在自己右耳处点了点:“在战中被突厥人陷害,这只耳听不见了。”
徐宴之心中微愕:“抱歉,应是殿下给五公主谋到了婚事,与江氏嫡长子。”
“江子和。”池极眼眸微眯,握紧了腰间佩剑,陡然转身冲了出去。
“江氏宗亲子弟除去女眷,全都没什么出息。”
徐宴之正不明池极脸色生变是为何时,温霁川自内殿出来了。
徐宴之俯首一礼:“臣所知,五公主才学甚好,如此配婚,实非良缘。”
温霁川笑着,朝殿门处扬了扬下巴:“本宫不如此,怎诱得池校尉这般慌张呢,本宫只能帮到这了,至于池校尉何时能开窍,生出一张好嘴来,本宫也只能替他们多烧烧高香了。”
徐宴之颇为无奈,他随的这个主,就爱点鸳鸯,上次点温苑秋,这次点池极,又想帮苏祁,不知道是不是乱点但还是乐此不疲。
许是生于暗室,长于暗室,儿时缺少父族关爱,所致温霁川想要一切都圆满,只要所得成双对,所遇成族群,自他差些受刺,还替晋川王求情开始,徐宴之便已知悉他日后能做个什么样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