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中，孙旺想到哪就说到哪。
他这次没有耍滑头，说的都是真的。
苏凡一直以听心神通听着，确定他没有说谎。
从孙旺的人生经历里，苏凡和徐历很快就知道。
这位不久前还是他们同事的人，在二十五岁之前，处处不如意。
他的人生，有两杯苦酒。
一杯是家庭环境酿造的，另外一杯则是他自己亲手酿造的。
在老父病故后，没过半年，他母亲就出了车祸。
这下子，一直啃老的孙旺，再没办法啃老了。
他四处务工，但赚来的钱，还不够花的。
至于买车买房，娶妻生子，那简直就是做梦。
一次在工地干活时，他意外受伤，没办法继续干活。
他本就没什么积蓄，在无法劳作的那段时间里，他差点饿死。
他也知道，这苦酒是他自己酿成的。
倘若他早些时候，没有好吃懒做，花钱不大手大脚，现在也不会这么可怜。
但事到临头懊悔迟，当时的他，需要活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天门武者，也就是他师傅。
对方发现他有修炼天赋之后，就收他当弟子，带他修炼。
渐渐成为内劲武者后，孙旺当然知道天门是怎么回事。
但他并未觉得，成为天门武者有什么不好。
成为天门武者后，以往工地上欺负他的人，他一巴掌就能拍死。
至于挨饿受冻的日子，更是离他彻底远去了。
在孙旺的描述中，他到现在都不理解，他师傅为什么会选择自首。
安全部对自首的天门武者，一直都是宽大处理。
不过愿意自首的天门武者，仍旧少之又少。
在不少天门武者心中，他们说什么都不愿意放着‘人上人’的天门武者不做，去成为安全部的阶下囚。
孙旺的人生经历，很快就讲完了。
简言之，这就是一个社会底层青年，生活不如意，加入天门成为内劲武者后，作威作福，为虎作伥的故事。
苏凡对孙旺，没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虽然是南抚辖区的镇守，但这件事，和他无关。
他并非圣贤，没有施行教化的义务。
苏凡思忖一番后，又问了孙旺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南抚辖区内，其他天门武者，你还知道哪些？”
“你自己就是镇守府的人，内劲武者管理条例，应该不用我给你重复。”
“这未必就不是一个让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
苏凡希望，能够将南抚辖区内，所有天门武者，全部处理掉。
如果其他镇守坐镇的辖区，也能做到这一点，那华夏境内很快就没有天门毒瘤了。
“我只知道马家的马乾元，还有马乾山，是天门武者。”孙旺供出来两人，他也只知道这两人。
“你只知道他们两个？”苏凡目光闪动，继续询问。
孙旺点了点头：“如果不是马乾山主动找到我，我甚至不知道他也是天门的人。”
“我在天门，只是非常普通的内劲武者，我知道的东西非常有限。”
孙旺的话，半真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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