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和家丁出去后,没一会儿只听院外人声吵嚷,哄闹中院门开处,男男女女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披头散发被五花大绑着的女子,她被推搡到院中后就吊到了杨立强身边的枣枝上,张老三先就对明月抡起了鞭子,边打边气急败坏地骂:“你个骚狐精老子叫你给我戴绿帽,叫你给我戴绿帽子!不是看你胸口两大坨子又软又白好捏糊,我才不要你这个方大口,你这个丧门星呐!”
打了明月又转身打杨立强,抡着鞭子嘴里更是用劲儿,直到他气喘吁吁才把鞭子交给那俩家丁,但仍上气不接下气的吼嚷:“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打,不除掉这对狐狸骚就除不了我的心头之耻!”
这时小院外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哭闹声,接着就见明月妈,那个赵氏夫人被一个丫环架扶着一只胳膊,她的另只手拄着根黑漆拐杖就到了院子,谭先生跟在身后,老俩口见到自己的女儿全身是血吊在枣树上就扑了前去,抱着明月的腿哭嚎得天昏地暗:“我的月儿啊,张家咋能这样儿对你!”两个家丁抡不开鞭子只好站在一边。张三公子见不能用鞭,上前就去拉老夫人,边道:“你女儿骚不要脸,还阻我老张家施家法,是个什东西,去你个老婆娘!”把那明月妈推了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老夫人站稳就扑过去,破竹的嗓音骂喊得半空就起了云彩: “你个天杀雷击的小鳖子儿啊,天天跑去医馆求,要知你没得功夫我扎根就不答应你,现在你个挨炮的使厉害,我跟你拚了啊!”上去扬手就去抓张老三的脸,谁知女婿脸未抓着,她自己却昏过去倒在地上没了气。
谭先生忙去掐她仁中,这时府中管家进来看到此场面,慌忙撩着衣摆去了人群中,在张三公子耳边低语几声,那张老三便对那俩个家丁厉声的:“去,把这俩个淫玩艺儿荡货分开先关到仓房去,免得他们胡骚情死前再给我戴会绿帽子。”张老三见众人还不散去,扬手挥挥着:“都去了都去了,难道你们也想挨鞭子不成!”
这边人散去,那边管家上去扶起已苏醒的夫人,边劝慰着边协谭先生架着向上房走,边走他边道:“我家员外请二位亲家大人到上房,是商量怎样处置不规之事,老爷对这伤风败俗最是看重,正在火头气头,还请岳丈你们冷静慎之,毕竟是我家女儿先未持节贞。”
谭老先生也只好、也只能应允地这时直点头儿。
果真到了上房,员外亲家坐在太师椅上动也未动,周正的戴着象征他威严地位的儒雅秀才方帽,拿着金黄闪亮的水烟壶呼呼噜噜吸着。还是谭先生躬身浅笑着小心的上前道:“亲家翁可好?”
员外哼了一声,眼睛看在前面,声音拒人千里之外的:“好。管家看座。”
管家忙喊来个丫头,把就在他们身边的两把高背黑漆椅在管家指示下,向侧旁离员外较远的地方挪了挪。
谭先生和夫人去坐了,但他们把屁股只去坐了一半,眼睛乞怯怯的把员外看着,见侧对面的亲家翁吸着水烟一直不说话,谭先生迟疑轻声地不安问道:“亲家翁,看这事咋办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