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姜若瑶的声音太温柔，竟恍惚间叫红樱生出了一丝侥幸的心理。
隔着朦朦胧胧的泪眼，红樱期许的看着姜若瑶，期期艾艾的开口求道：
“殿下，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姜若瑶为她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能！”
“为什么？”
红樱扯着姜若瑶的袖子，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
姜若瑶将帕子塞到了红樱的手中，语调平淡的就像是一阵无心吹过的风：
“红樱，我在凤仪宫内亲口向父皇和母后提的，你和明荔一个去十公主处，一个留在我身边，只看来日以分辨到底我有没有苛待宫人，你忘了吗？”
红樱自然是没有忘记，那一场风波她亦是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
“可是……”
红樱仍旧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向姜若瑶哀求道：
“殿下，我愿意留在殿下身边也能证明殿下的清白！殿下，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背叛你！殿下，你别赶我走！你是知道的，十公主她真的会打死奴婢的啊！”
“哎……”
姜若瑶定定的看着红樱，看了很久很久，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姜若瑶企图从红樱这张脸上找到上一世她的影子，只是很可惜并没有。
纵然只是时间有缺，眼前的这个红樱到底不是她记忆里的红樱了。
姜若瑶沉默的将袖子从红樱的指尖抽了回来，起身淡淡的看着她：
“红樱，因果循环，世事如此。你总该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一次责任的。”
姜若瑶看向红樱的眼神里止不住的失望，是她和明荔将她保护得太好了，好到辨不清善恶忠奸，好到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一两句软话搪塞过去。
红樱心中仅存的侥幸被彻底的击碎，望向姜若瑶的眼眸中蓄满了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砸着。
姜若瑶不忍再看，遂转身离去。
在走至门口的时候，姜若瑶听了下来，转身看向红樱。
红樱已然低落下去的眼眸里又重新燃起了期许的光芒。
姜若瑶犹豫了一瞬，还是慢慢问出了口：
“红樱，本殿对你不好吗？”
红樱眸中期许的光芒越发的强盛，抿着唇用力的点了点头：
“殿下对奴婢，情比姐妹。”
姜若瑶眉心微蹙：
“那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了无心之言，做了无心之举，伤了你的心呢？”
红樱摇了摇头：
“没有。”
姜若瑶得到了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定定的瞧了红樱好一会儿，眉心的褶皱慢慢的展平，面上的神情也从凝重变得释然：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告诉本殿你为何要背叛我？”
红樱眼眸一动，期许的问道：
“如果我说了，殿下愿意留下奴婢吗？”
姜若瑶断然拒绝：
“不会。”
红樱的身子瘫软下去，带着破罐破摔的架势：
“那奴婢为什么要告诉殿下？殿下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原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