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顾达耳语:“给他们一点钱,找人跟着他们……”
顾达一一应下,除了三个壮丁留下拦着母子三人,其他人遣散,然后退下去办事。
顾梦吩咐完就离开了,实在太伤眼伤耳了。
等三人啃完番薯,顾达拿了两个银锞子过来,对他们厉声道:“我们主子可怜你们,施舍你们一点银子,不许再来,再来报官把你们抓去坐牢。”
妇人见到银子,眼睛都直了,用脏污的手抓了银锞子,带着两个儿子就跑。
顾达带了几个人远远地跟在后面。
三人出了庄子,走了十几里地,进了一个镇子。到一条无人小巷,一个男人拦住了妇人,抢过她手上的银锞子,掂了掂,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大丫一出手就这么多,肯定混得不错!”
妇人撇撇嘴道:“不是大丫给的,是她主家公子给的。”
男人吹了下胡子,更高兴了:“主家公子?大丫没白长那一张脸,以后你天天去,肯定能要到更多!”
妇人不乐意,眼中带着惧意:“那主家公子不是好相与的,说明天再去就要报官哩!”
“他们不会报官的!”妇人身后的少年挤出来说,“不然今天咋不报官?”
那男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哈哈笑道:“我儿子就是聪明!败家娘们就知道唬人!”
说着把妇人一脚踹倒在地上,妇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哼哼唧唧,男童扑到妇人身上哭着喊:“娘!娘!”
同样是妇人儿子的少年熟视无睹,跟着男人往镇上一家酒肆走去。
妇人由男童扶着,步履蹒跚地往另一个方向走。
顾达见状,派了两人跟着妇人去,自己则留下来盯着男人和少年。
顾梦在庄子里等顾达的消息,到月上柳梢时,顾达回来了,对顾梦禀报道:“他们背后果然有鲁发财,他家大儿子平时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我已经把东西放到他们住的地方了,明天一早就去报官抓他们!”
顾梦点头,见他还有话说,问道:“怎么了?”
顾达看了看垂首坐在一边的秋英,想了想还是说:“据说还有个儿子三年前被卖去烟花之地了,那妇人和孩童也着实有些可怜,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打,虽说不善,但也没有大恶,如果抓去坐牢,好像也不至于。”
顾梦也看向秋英:“你怎么想?”
秋英面露纠结,她娘是什么样的人她多少有些了解,但她的二弟和幼弟却很无辜,她被卖时,他们俩一个六岁,一个两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而她二弟三年前才九岁,竟然也被卖去腌臜地方,这对父母真是禽兽不如。
她恨得银牙紧咬,下了决心对顾梦道:“主子,那对夫妻和大的那个,抓进去坐牢不冤,小的那个我还是想救一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