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顾家富下首的顾家贵胖了一些,满面春风,举止言谈看起来颇有罗鸣的风格。
顾家荣完全没了小时候的机灵劲儿,越长大越沉默寡言,面貌也显出几分木讷。
顾家华九岁了,还是孩童模样,胆怯秀气,见到顾梦来了伸头望了几眼,也不敢过来搭话。
晚宴开始了,这次秦氏掌家,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过来唱戏,为了这个,还临时搭了个戏台子。
这个时空有些不同,古代也都是女旦男生,所以常有富贵人家因为看上戏子养下来的。
顾贾看着台上“咿咿呀呀”的青衣,眼睛都直了,他四十出头,脑子没年轻时清楚了,身体却还有些余力。看完一折子戏,就把那还装扮着的青衣带走了。
宴会上剩下的几位姨娘面色都不大好看,顾淑娴见顾贾一走,也独自离席了。
顾梦恶心完顾家富,刚想走,顾家贵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大哥,二哥,弟弟敬你们一杯!”
顾梦随手抢过顾家富的杯子:“家贵,我是嫡长兄,你该先敬我啊,读了这么多年书咋没点长进。”
顾家富气得吹胡子瞪眼,低调稳重的人设差点维持不住。
顾家贵脸皮薄,被顾梦当众给了个难堪,一时下不来台,脸色一下子就黑下来,他讥讽道:“大哥教训弟弟是应该的,不过也要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有没有给弟弟们做好榜样!”
顾梦嬉皮笑脸:“兄友弟恭嘛,我都住客院去了,还不够谦让?不然要让家富把屋子腾出来给我,他一向敬重我,还能一直霸着东院主屋不走?”
顾家富和秦氏脸都绿了。
顾家贵想到是自己亲娘把嫡长兄安排进客院的,也没了底气,顾梦要是说出去,他娘要被戳脊梁骨的!
他瞬间换了张脸,好像完全忘了之前的不愉快,虚伪道:“大哥,从杭州回京很辛苦吧,弟弟敬你一杯。”
顾梦不接茬:“我回来一个月了,接风酒没有就算了,路上差点死了都没人关心一句,大哥真是伤心。”
顾家贵心里一跳,他姐姐派出去的人真截到他了?
顾家富闻言也忘了生气,假装关心问道:“大哥路上遇到什么凶险?”
顾梦绘声绘色地讲述:“我一听说爹生病,立马就赶回来了,没想到路上遇到大雪,马车都被雪埋了,要不是我身体强壮,撑到雪融自己爬了出来,已经死在半道了,我的人也死了好几个。那块地方埋了好多人,哎哟呵,还有些黑衣蒙面的,像江洋大盗那样!我怀疑他们是来截我的,却也被雪埋了。”
顾家富和顾家贵对视一眼,心想,原来是雪崩救了你一条命,你要不是被雪埋了,估计是真埋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