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有做业的寒假（2）

寒冬是来了，但重庆的寒冬始终不冬，满山有些萧索之色，但仍然在那蒙蒙冬日的山林里看到深绿、墨绿……那些坚强的树依旧穿着绿衣服，不似落叶的少部分树一般，显得落寞。

一个晴朗的冬日早上，我和妈妈一起去老家后面的山上弄马尾松的松针“大家都叫它虫毛，这种马尾松很容易生虫，最常见的是松线虫，许多人都称这种树为‘虫树’”，我妈说弄点回来蒸馒头、包子什么的都很合适。这种虫毛是很传统的蒸制工具，只不过好像时代飞速前行，更多的用蒸布代替了，但妈妈仍然觉得这个“虫毛”能不一样，透气得更加均匀，且有一股浓郁的植物清香，所以舍不得替换成别的。而外面餐馆里就算用这个作垫料，也因为反复久用而失去了本该有的清香，次了那么一点。

我妈并不是话多的人，我和她一路上走着，偶有鸟叫，还路过了几户村民的房屋，时不时地跑出来几只鸡，或者突然冲出一只被拴着的土狗正对着我们吼叫……走在路上，我和妈妈都显得有点高兴，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上山采“虫毛”，我们家的馒头和包子都是用这种蒸的，这是生活的一部分。

冬日的时光里，马尾松也并不是全年都是茂盛得不行的模样，冬日也显得有些萧条，我们总算找到一棵够得着，也长得还不错的树，弄了一些松针后，我看向远处，山峦依旧，丘陵地带的山并不高大，却也并不好爬，但委婉的模样甚是可爱缠绵，那面前的那座不高的山的另一边，有炊烟升起，我知道阿仁家就在那个山坳里，或许那一缕烟火也有他的一份。

我和母亲下山回家，然后并不停歇地弄着面团，不知为何，自从上大学后，我开始对厨房里的活计越来越有兴趣，我陪着妈妈一起弄，也一直观察着她的动作，想来真正神奇，酵母的力量就是可以撑大面团的，让它松软又美味。

为了让家里吃点特别的晚饭，我还学着北方室友曾经教过的方法，将土豆切丁、胡萝卜切丁、火腿肠切丁，然后用辣椒炒制成酱，用来下馒头。我笨拙地制作着，味道嘛，一言难尽，不过好在长辈们都说还行、还可以，大概是为了让我在这方面继续努力的意思，大家争相吃了许多。好在我是一个懂得反思的人，因为我知道，明显所有的丁切的尺寸过大了，所以不够入味儿，且辣椒切得不够细，所以显得粗了，而没有更好地融入酱菜里，当然，炒的水平自然也是不够的，大概也就是大学半年定然是不及新东方三个月的技艺的啊。

爷爷奶奶这次来我家住，是因为奶奶感冒了，需要在镇上的医院输液治疗，冬天感冒了以后，奶奶的咳嗽一直不断，胃口也不好，我妈只好在日常饮食中更加注意，还特意去附近的枇杷树那弄了些叶子回来，专门煮水后熬煮稀饭给奶奶用，但好像年老的人，身体恢复所需的时间更长一样，奶奶总之不经意间又咳了起来，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她的声音，然后就是爷爷起床给她倒水的脚步声……

爷爷奶奶总是扶持了一辈子的人，听妈妈说，爷爷奶奶是自由恋爱在一起的。想来，在他们那个时代，在我们这个地方，真正是不一般的存在，真真是和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过了一辈子呀。

想到这儿，我蛮羡慕的。

我和阿仁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