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哭了”殷姝安抚着情绪稍稍缓和的沈迟,在他掌心挠了挠。
沈迟被三人关爱着,也不再哭,抿起唇对着他们笑。
“阿迟跟爹说会话,好吗?”陈夫郎见沈迟不哭,也不流泪了,红肿着眼问他,眼神可怜的很。
沈迟有些犹豫,看了看殷姝,在她的点头示意一下答应。
“哎,好”陈夫郎拉着沈迟就要在椅子上坐下。
殷姝说了,“前厅里有些冷,迟迟跟陈夫郎去房间里,慢慢聊”
沈迟点头,带着陈夫郎往迟阁里走,出门的时候,陈夫郎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两张相似的面容同样挂着笑。
人完全没影了,太傅和殷姝才收回目光,太傅拂袖坐下,殷姝还在旁边站着。
一时陷入沉寂。
太傅正色,问殷姝,“你想娶我家阿迟?”
她看出了沈迟对殷姝的依赖,那满心满眼的信任可不是随便就能生成的。
“学生想娶”殷姝对着太傅恭敬的行礼。
“我若不嫁呢?”太傅眯起眼。
“学生自然竭尽所能,让您和夫郎放心”
没用阿迟做借口,也不会利用他的一片心意,反倒说自己会用心。
“哼”太傅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挑刺的话。
“此次会试有把握吗?”她审视着殷姝又问。
“请太傅放心,迟迟必然值得最好的”
“倒是自信”太傅摩梭着茶杯,喝了口茶。
迟阁,陈夫郎跟着沈迟推门走进去,见到院子里头的秋千有些惊讶,转而进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室内。
两人坐在小榻,香炉慢慢熏着,在空中荡开气味。
“让爹好好看看你,今年都十六岁了,长的这么大”陈夫郎手摸上沈迟的脸。
“你生出来的时候可小一个,但却是极乖的,一点都不闹,抱在怀中可软乎了,爹都怕碰坏了你”指尖是温热的触感,陈夫郎才觉得真实了。
“当年,唉,不说了,是爹太没本事,保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爹这些年一直梦到你,念着你,想你长成哪般,在哪里活着,吃的怎么样,睡得好不好”
沈迟听着陈夫郎讲述,心中波澜四起。
原来真正的母父,会一直念着自己,不管他在哪里,在不在他们身边,都会牵挂着他,为他的伤痛难过,为他的幸福开心。
心中的热流一道高过一道,沈迟缩紧了手。
原来被人惦念是这种感觉。
陈夫郎滔滔不绝,讲完陈家的事,就一直询问着沈迟的过去,见沈迟有些拘谨与推辞,心下对沈家更恨了,怕引起沈迟的伤心事,就换了话题。
“她对你好吗?”陈夫郎握住沈迟的手。
“很好,极好,她心悦我”沈迟谈起殷姝,不自觉的笑着,笑意是打心眼里放开。
陈夫郎看清了沈迟的那份真挚与喜悦,心里明白了。
“一定要嫁她?”
“嗯,必须嫁给她”沈迟认真极了,不停的点头。
“好,爹支持你”陈夫郎怜爱的看沈迟。
院子以沈迟命名,屋外打了极好的秋千,房中的陈设件件不凡,一切是按照男子家的闺房打造,加上刚才的处事作风,再者,他的阿宝喜欢,他能有什么不满意。
“带我转转,好吗?爹看看阿宝住的房间”陈夫郎温柔的笑。
“嗯”
沈迟有些受不住,快速站起,带他转着看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