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沈迟大脑里的弦断了。
娶?
殷秀才要娶他做夫郎?
沈迟心中的花摇曳生姿,挥发着馨香,又如同蜜饯被撒上了糖浆,又粘又稠,甜到了心坎里去。
他相信殷秀才,殷秀才从来不会骗他。
沈迟主动试探的把头凑过去,枕在了殷姝的肩上。
头被扶住了,殷姝用胳膊环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滴答滴答,红烛也燃着,流泪。
【幸福值增加15%】
而沈家。
沈夫郎焦头烂额的,连夜里守着沈依依,她自落水后被救出来就一直醒不来,高烧不断,说着胡话。
实在是让沈夫郎心痛。
看着脸色苍白,完全没有一点儿活力的沈依依,沈家夫郎不由得埋怨起沈逸。
他这个做哥哥照看不好妹妹,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后山的水里玩。
女孩多金贵啊,更何况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沈依依,他累死累活拼命生下来的骨肉,一点点喂养长大。
沈夫郎瞧着沈依依失水的嘴唇,急忙起身去厨房里化糖水,很快出去又端着满满一碗进来。
一边喂一边在心里念叨,依依啊,你可要快点醒来,只要你醒来,爹就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给你熬糖水,带你去镇里玩。
一碗糖水过半,沈夫郎收了勺子,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沈依依,眼里满是焦灼与疼爱。
门被推开,沈母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儿,再瞥了一眼熟睡的沈逸,对沈家夫郎说,“很晚了,睡吧”
沈家夫郎摇头,给沈依依掖被角。
沈母叹了口气,也坐在了床边,压低声音。
“大夫不是说了依依没什么大事吗,只是落水受了惊吓,小孩子身子骨弱,需要好好养着,你别太担心了”
“我,我心疼她,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罪,现在焉巴巴的睡在床上,怎么能不让我难受”沈夫郎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唉,女儿重要,她是我们两的心头肉,可你也要注意身体,连续熬了这么些天,眼都不合,到时候,出了事,让我怎么办”沈母拍拍沈夫郎的肩。
“回去睡吧,明日再来看她,烧已经退了,没什么大碍”
沈夫郎点头,站起来,往出走,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沈母吹灭了蜡烛,也关好门走出去。
李家,李母喝的多了,眼睛赤红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夫郎和李寡妇。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啊,李夫郎醒不过来,李寡妇半死不活,她一个人伺候家里的两个病人,守着这个快要散的家,要怎么活啊。
李母烦闷的踢着桌凳,不料脚底一个打滑,摔在了地上。
她痛的发出闷哼,想站起却不能,手重重的捶地,然后翻身平躺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上天不放过她啊,不放过她这苦命的一家子。
哭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开,但无人理会。
客栈里,沈迟已经熟睡,头枕在殷姝的胳膊上,整个人半侧躺在她的怀里,嘴角带着满足的笑,连眉眼都是弯的。
殷姝用手指摸着他的喉管,指尖带有淡淡的光,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沈迟的身体里。
好久,她收回了手,给沈迟掖好被角,搂住他睡去。
次日,房外传来走动声,还有一些人的交谈,殷姝睁开了眼,看向还睡着的沈迟。
他是完全放松的状态,脸枕在她的肩上,一手搭着殷姝的另一只胳膊,一手蜷缩放在她的胸口。
殷姝扫视着他,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又将人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