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牙出村寻师

在张枫跟着猛虎门弟子离开绿竹村的次日，月牙睁开猩红的眼睛，嘴角还流着血，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但那血不是她的，是胸口被张枫击穿的那猛虎门弟子的，月牙半夜口渴，又想起张枫的叮嘱，不敢出坑，于是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尸体，也不知为何，在那么一瞬间，她就忽地扑上前，顺着尸体伤口吸吮了起来。

初时，她还觉着黏糊糊的难以下咽，但尝试几次，她反而觉着没那么难喝。

就这样一直捱到针眼大小的缝隙照入一缕阳光，她才推开顶上的木板，阳光将她眼睛刺的生疼，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接着急匆匆出门，在看他外面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后，她跪在地上，想哭，哭不出，想喊，也喊不出，她想不明白，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此横祸。

不知跪了多久，她揉揉发麻的小腿，站起身，跑进厨房抓着馒头就使劲往嘴里塞，吃过馒头，她带着铲子跑到后院找到张枫说的那个五角星下，挥动脏兮兮的小手用力挖起来。

她力气小，坑又深，挖了很久才终于看到一小块灰布，月牙脸上一喜，更加卖力地挖，两刻后，布包袱露了出来，月牙跳下去将布包取出，包袱叮叮咣咣乱响，月牙动作温柔了些，将包袱在地上铺开，里面的东西让月牙一惊，有珠宝，有金子，两个册子，还有两个单独小包，月牙打开一小包，里面是几颗丹药，月牙放在一边，又打开另外一个小包，里面是一个玉佩，一个戒指，两本册子分别是淬体之法，猛虎拳法。

“咦，还有一张兽皮，也没字，应该没用吧..算了先留着吧！”月牙念念叨叨。

将东西重新包好，月牙开始坐下思考去处，怀璧其罪，况且她年龄还小，这些财宝东西绝不能随便露出，不然她必死无疑。

于是她取出一点金子，将剩余物品重新包好放入坑中，填上土，一切妥当之后，她跑去李货郎家找到板车，开始托运尸体，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因为这些都是她的亲人，吓不到她。

小孩每次可以运四具，大人费点力，一次只能运两个，全部运到山脚下后，她找到一些干柴铺在这一百多具尸体上，随着火光四起，映出月牙那张脏兮兮的小脸，她正拿袖子擦汗，黑漆漆的瞳孔中射出道道寒光。

待火熄灭，月牙朝着地面的灰烬磕了头，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带着干粮出村，她知道天风城方向，但她不打算去，她认为天风城是个小地方，她要独自越过北边的山脉，找到更厉害的人，虽然丛林之中危机重重，她相信有村民们的守护，她一定能拜入大宗门。

她之前从未上过山，林中不时传来的风声和低沉的嘶吼都让她心里一紧，约莫一个时辰后，一头半人高的野猪在她面前晃晃悠悠地走过，野猪为了证明自己眼神很好，深深望了她一眼，又迈着四条粗壮的腿，悠闲地离开。

月牙一直等那野猪没影，才放下捂着鼻子的小手，暗自庆幸，原来野猪是瞎子！

但她不敢掉以轻心，蹑脚走路，快傍晚之时，他听到一阵哀嚎和嘶吼，似乎是猛兽在搏斗，她想转身远离，可不知为何，似乎冥冥之中有指引一般，她脚下不听使唤地向嘶吼的来源走去。

‘就看看，绝不发出声音！’月牙暗暗告诫自己。

走了会儿，她藏在一棵大树后，只见不远处两头大黑熊疯狂扭打在一起，连拍带撕咬，谁也不肯认输，厚厚的皮毛已经有血渗出，‘都是同类，干嘛要互相残杀呢。’月牙忍不住呢喃道。

话音刚落，忽然，画面定格，两头黑熊同时松开对方，齐齐将硕大的熊头转向月牙藏匿的大树，月牙急忙背过身，捂住嘴，心里默念，‘熊是瞎子，看不到我..’

虽然她想要保持镇定，但眼角挤出的泪水出卖了她。

过了好一会儿，并没脚步声传来，月牙鼓足勇气，探出小脑袋望去，接下来，她整个身子探出，挠挠头，疑惑地低语：“难道真是熊瞎子？”

于是她走到两熊战斗地方，地面还留着淡淡的血迹，可见刚才的一幕不是幻觉。‘算了，山里的动物都是瞎子，天快黑了，我要找个地方睡觉，明日再接着赶路！’

既然它们都是瞎子，月牙的胆子又长大了，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小跑起来，任由山间的风将她长发吹起，一跳一闪之间，像是活跃山林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