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开了吗？”柯兴安问。
“不离开。”陌陌说。
柯兴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红着眼看它。
“陌陌会永远‘活着’，只不过没有生命芯片而已。”
“没有生命芯片。”柯兴安喃喃，他心想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安安，还剩十五分钟。”陌陌说。
柯兴安心一抽一抽地疼。
“你可以帮我把生命芯片取出来掰碎吗？”陌陌说。
“不可以。”柯兴安咬着牙，握紧的拳头，掌心被之间刺痛。
“可是陌陌不想自爆，自爆的话，连身体也没有了。”它本来想让蛋蛋帮忙的。
低着头的柯兴安止不住地抽泣，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陌陌将手伸出笼子，扯了扯他的衣角：“好不好？”
“好。”
陌陌给他递了一把剪刀：“生命芯片就在这里。”
它给柯兴安指了指脖子上的一个位置。
“等等，我还有礼物给安安。”
陌陌在枕头在摸了摸，拿出一条手链。
“手给我。”
柯兴安将手伸了过去。
陌陌仔细地将手链绕过他的手腕，戴在了他手上。
手链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银色陌陌脑袋，背后印着三个数字：998.
柯兴安不由地笑了一声，可心口却更痛了。
他拿过了一旁桌上的钥匙，打开了笼子。
“安安快关上，万一陌陌又变成红眼睛的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我。”笼子只是防它突然偷袭。
柯兴安将袋子里的东西抖了出来。
“上次说好的给你做的新裙子。”
“哇！”陌陌拍手，可拍了一下却停住了，“安安，没时间了，你帮我把生命芯片取出来吧。”
柯兴安拿出手机，打开了倒计时：00:15:00.
“不要浪费，一分钟一秒钟也很珍贵的。”
陌陌看了他一眼，将时间改为：00:07:45.
柯兴安抽噎了起来。
“安安不要难过。”
柯兴安没说话，眼睛已经被眼泪模糊。
他将陌陌拽到身前，帮它换上了裙子，戴上了帽子，穿上了鞋子。
倒计时：00:01:36.
“安安，快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手速很快的。”柯兴安带着哭腔说，“你转两圈我看看。”
陌陌张开双手转了两圈。
柯兴安直抹眼泪，一把抱住了它，对它说：“如果时光倒流，别说是五十万，就算是五百万、五千万，我也要把你从拍卖会上带回来。”
“是安安的话，九百九十八块就好了。”
倒计时：00:00:10.
“十……”陌陌开口念起了倒计时。
柯兴安拿起了一旁的剪刀，抖着手却一点儿也不耽误，快速地剖开了陌陌的脖颈。
“三……”
生命芯片拿了出来。
柯兴安看着陌陌的脸，泣不成声。
“二……”
陌陌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
“一！”
柯兴安闭上眼，一咬牙，将生命芯片一分为二。
陌陌当着他的面往后倒。
柯兴安伸手抱住它。
“没事了，以后你就可以做个普通的布娃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