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跟他说话的时候，就是用这么温柔的声音。
“什么Omega？清和带回来的？”
“不。”温柔的声音说，“是肖言澜的Omega，他俩好像还悄悄领证了，不知道阿铭知道了没有。”
他们认识肖言澜吗？
没一会儿，又传来了喷洒清洗剂的声音，接着门被推开了。
“你醒了？”
温柔声音的主人走了进来。
“感觉怎么样？”
桑翎有点儿提不上劲儿说话，他眼皮很沉，在昏昏欲睡的边缘反复横跳。
“您和肖言澜认识吗？”桑翎问。
“他没跟你提过我们吗？”楚卿言温柔地笑着，“我是陆清和的爸爸，也是他的爸爸。”
桑翎恍然大悟。
“您是陆上将的Omega。”
“对。”楚卿言笑着点头。
桑翎快支撑不住要睡过去了。
“困了就睡吧，刚刚医生来过，要你好好休息的。”
桑翎躺了下去。
楚卿言帮他盖上了被子。
腺体好疼，疼得他睡不着，可又特别困，他的头都要炸了。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醉人的椰香，属于Omega的信息素在安抚着桑翎。
桑翎的呼吸渐渐平稳，腺体带来的不适感有所缓解。
他梦到了好多年前，小小的自己团子似的窝在妈妈怀里，听妈妈唱催眠曲。
妈妈还在的日子，他不曾觉得待在研究所是痛苦的。
再次醒来，戴着戒指的左手就被扣住了。
肖言澜躺在他身边。
他将手抽出，然后伸手去撩盖住肖言澜眼睛的碎发。
肖言澜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睁开眼的肖言澜沉默地望着他，眼神有些幽怨。
“言言？”
“为什么要瞒着我？”
昨天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肖言澜肯定都知道了。
“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机器人，你很忙，我不想麻烦你。”桑翎说。
“你在撒谎。”
桑翎心虚地不敢正眼看他。
肖言澜笑了一声：“那么容易就被试探出真假来，还妄想当个撒谎精瞒天过海？嗯？”
才知道自己被套路的桑翎有些泄气。
“知道你会撒谎骗我的时候，你猜我当时想的是什么？”
“什么？”
肖言澜说：“后悔当初为什么急着让你融入世界，而不是把你关起来，让你继续做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然后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
桑翎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
如果他背后没有02XX研究所一直纠缠不清，只是个普通的Omega，他是愿意被肖言澜关起来的。
“可我一看到你因为无知而茫然无措的笨拙模样，我又觉得心疼。”
“言言……”桑翎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可他脑袋空空，什么话都想不出来。
“你这次犯了错，对不对？”肖言澜问。
桑翎疑惑地看着他。
“你犯了错，瞒着我去做危险的事情。”肖言澜自言自语。
他欺身压到桑翎身上，自顾自地又说：“你犯了错，我要惩罚你。”
他在枕头下摸索了一会儿，将工具扔在了桑翎身上：“自己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