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襄阳。
病榻上的刘表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全身上下也是瘦得皮包骨,嘴里也仅剩出的气没了进的气,仿佛随时都会咽气殡天一样。
一旁的蔡夫人哭哭啼啼地站在病榻前小心伺候着,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伤心。
突然听到“咣当”的一声,只见门外急匆匆地跑进来了几个人,这一下把旁边的蔡夫人给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向来人,发现原来是蔡瑁,蒯良,蒯越三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刘琮过来了。
刘琮一进屋就看到了正在哭泣的蔡夫人,忙跑到刘表榻前跪下:“母亲,父亲怎么样了?”
“听大夫说怕是撑不过今夜了!”说罢,蔡夫人哭得更伤心了,手上的手帕都被泪水给浸湿了。
刘琮闻言也是立即大哭道:“父亲!”
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床上的刘表也是有了动静,只见他尝试着睁开自己本已浑浊的双眼,但还是徒劳无功,于是便努力抬起左手试图摸着刘琮的脸。
刘琮见状,忙握紧他有些冰凉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边哭一边说道:“父亲!”
“是琦儿吗?”刘表用着十分虚弱的声音问道。
“父亲,我是……”
刘琮听到这话,忙想摇头说明自己身份,可看到蔡夫人对着他摇头,还给他使眼色,到嘴边的话又是给他咽了下去,于是便点头答道:“是我,父亲,我从江夏赶回来看您来了!”
说着,刘琮眼角的泪水不知不觉间掉到了刘表的手掌上。
“好孩子,别哭,人固有一死,父亲对不起你母亲,也没有完成你母亲的遗愿照顾好你,现在想来,怕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见你母亲!”说罢,刘表的眼角也不自觉掉出了泪水。
闻言,刘琮连忙学着刘琦的口气回道:“父亲,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好孩子,不要怪你后母,你后母跟着我也挺不容易,她大好年华嫁给了我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现在想来是我对不住她啊!”刘表继续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一旁的蔡夫人听到这话也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她跪倒在刘表身前握着她剩下的一只手放声大哭道:“得遇夫君,实乃妾身之幸!”
“琦儿,好孩子,父亲要走了,荆州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弟弟还有你后母,保护好父亲这一世的基业,不要让外人夺了去,要好好善待荆襄的百姓,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们父子的今天!”刘表用尽全身气力说道。
刘琮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眼泪也直接变得停滞了,脸色变得乌黑铁青,但又不敢说些什么,只得僵硬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蔡瑁,蒯越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而蒯良则是直接吓得瘫了下去,他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极其彻底!
许是感觉到了脸颊上的异样,刘表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见他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了自己浑浊的双眼喃喃道:“好想再回一次洛阳吃一次王大娘卖的烧饼,也好想再去一次长安去祭拜一次高祖!”
说罢,刘表的眼睛也是闭了起来,眼泪也跟着流了下去,放在刘琮脸颊上的手也是松了下去,他咽气殡天了!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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