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微月总算转头看过来，他的眼睛跟初见一样清澈透明，跟这条小溪一样，永远不会变。
“原来的老板呢？”
怀黎岱耸了耸肩：
“他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一怒之下非要跟我打一场，输了之后就离开了。”
离开了……
是指离开的这个世界吧。
栗微月很清楚，怀黎岱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放任一条已经没有用处的毒蛇在外面自行发展。
所以，霜降就这样被瓦解了？
之前在霜降能感觉到里面很不简单，就这样被怀黎岱一个人解决了？
“你……”
“月月不用担心，我没事。霜降那些人对我都挺好的。除了那个原老板，不过他已经走了。”
怀黎岱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就好像什么事在他眼里都可以轻飘飘一笔带过。
栗微月沉默片刻：
“你没事就好。”
再怎么说，如今怀黎岱也算是盟友。
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的组织没有被揪出来。
被放在明面上的霜降似乎只是一个幌子。
栗微月待了一会就要起身离开，临走前怀黎岱问了一句：
“月月，你想好了吗？”
栗微月停顿片刻：
“嗯。”
这还是第一次栗微月先离开。
怀黎岱一个人坐在小溪边，碰了碰旁边的月见草。
“你也想挽留是吗？那怎么可能呢？她决定了的事情，谁能改变呢？
如果不是檀筠眷……月月根本就不需要承受这些的……
我真想杀了他，可是月月会生气的。
而且现在杀了他也没有意义了，月月还是会去做那件事。
她要抛弃所有人，包括那个她现在喜欢的檀筠眷。”
怀黎岱手指轻轻一动，天上的几颗星星就变化成流星划过天空。
“那能怎么办呢？没有人能留得住天上的月亮……”
——
第二天天亮得很快。
檀筠眷抱着栗微月不肯松手。
他已经不止一次祈祷着，为什么天不能亮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栗微月摸了摸他的头，在他嘴角留下轻轻一个吻。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檀筠眷沉默地看着她，最后还是慢慢松开手。
零祾在一旁犹豫道：
“微月妹妹，卢喆意还没醒呢，他还没当面跟你道谢……”
“零祾姐，不用了。他真正要谢的是你才对。另外说一句，如果是喜欢的，就跟着心走吧。免得后面想通了却没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