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怒道：“可如果不是她，不是他们，哥哥你就不会死，是他们害死的你，可你就算是死了也要维护他们。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不会抛下我，会看着我一步一步修炼成人。我以前做人是想着能够活在日光之下，能够像个正常人，遇到了哥哥，我努力修炼成人，只想着和哥哥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
我疼惜而柔声道：“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坚定而执着道：“我要做哥哥的妹妹，我也要做哥哥的妻子。 ”
“唉！”我轻叹一声，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她看我不说话，看我保持沉默，眼里的一切坚定和执着都化为了深沉的悲哀和落寞，让我感到一阵尖锐的难过和心疼。
她悲怆而凄凉道：“在哥哥的心里，他们终究还是比我这个阴灵恶鬼来得重要。”她的声音很轻，虚弱而飘渺，无力而苍白，我知道那是因为心殇和绝望。
说完之后，她转头看着玄寂，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我知道这个再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她苦苦坚守了五百年，已经成为了一种根深灵魂的执念，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我只能想着以后慢慢再来开导。
她盯着玄寂，轻轻道：“五百年里我想起了我死前的一切，我想到了我叫小兰，我住在一个很大很豪华的宫殿里。那里面的人都不是凡人，他们会法术，在当时的我眼里，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其实，我不叫小兰，那不是我原本的名字，我原本的名字叫张三妹，我的前面有两个姐姐，我的后面还有两个弟弟，我是最中间那一个，也是最不受疼爱的那一个。家里很穷，爹爹就把我给卖了，然后我又被人给转卖到那个宫殿里为奴为仆，我因为乖巧勤快，便被安排去给一位尊贵的小姐做丫鬟。那小姐不喜欢我的原名，就给我改名叫小兰，因我们只是奴仆，没有尊严和地位，不配拥有姓氏，所以我就开始叫小兰了，我爹娘不要我，我的名字不是我的名字，我住的地方不是我的家，我什么都没有。”
她转头看着我，哀柔而又酸楚道：“哥哥，你当初说的真对，我真不该想起过去，做一个崭新的人，只拥有和你在一起的记忆该有多好。”
我柔声笑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很久，不用再记着了。”
她凄凄一笑，又转头看着玄寂，玄寂依然神色平淡恬静，我突然觉得，如果他这样的人还不能成佛，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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