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便是污言秽语，尚书家的规矩便是这样教的吗？”
季司砚的声音冷冷的，皱着眉头偏头看向了方心月。
“若是再口不择言，便让方大人来好好管教管教。”
“我、我……”
方心月有些哑口无言，她没想到季司砚突然出现，还在为那个身份低微的表小姐出头。
季司砚是丞相之子还是少将军，如今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要是闹到她爹那里，她爹为了面子保不齐要责罚她一顿的。
方心月没法子，只好暂且忍下了心里头的气，委屈的看了季司砚一眼，见他没反应便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连忙带着自己的跟班们离开了。
等到方心月等人走远了，季司砚这才缓缓转过身去，同时开口淡淡道：
“你好歹是丞相府的表小姐，若是有人欺辱你大可直接动手，不必——”
他刚转过身去声音便停顿了下来，因为身后那生得娇娇弱弱的表小姐已然泫然欲泣。
“阿妩人微言轻，不敢依仗相府的威名，好在有表哥在，否则的话我……”
云妩的声音细弱，纤细的手捻着帕子有些不安的瑟缩了一下肩膀。
季司砚默不作声的看着她，只见她飞快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下一秒就挤出了几滴眼泪可怜巴巴的样子。
“方姐姐刚才还说了她是要嫁给表哥的，待她日后进府就要将我赶走。”
云妩声音软糯道，她还偷摸掐了一把大腿，眼睛里头很快就蓄起了水雾，抬着湿润的眼眸十分可怜的看着季司砚。
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心虚尽数被季司砚看在眼里。
季司砚微微蹙了蹙眉头，看着眼前少女越发红的眼尾和委屈的神色，他还是兀自沉了沉心。
“不会的。”
季司砚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并不大会安慰人，只是有些僵硬生疏的缓缓抬起手拍了拍云妩的后背以示安抚。
“我与她并不熟识，她也不会嫁入相府。”
“真、真的吗？”
云妩眨巴了两下眼睛，但还是装着可怜不安的神色的抬头看着季司砚。
季司砚有些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低声嗯了一声。
“如此我便放心了，多谢表哥……”
云妩这才破涕为笑，朝着季司砚柔柔的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得意。
她可真是聪慧啊，虽说不能勾搭季司砚，但若是和季司砚打好关系让他把自己当嫡亲的妹妹一样看待，这样他就是她在相府的靠山了啊！
他和季窈、季迟不同，他如今有官位权势在身，有他作为兄长仰仗，她就不用再怕被什么人逼迫着嫁给人当妾室了。
而她面前的季司砚心里想的却是……
她果然是心悦他。
他面无表情的这样想着，还是没忍住微微偏头去看一眼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去前厅的云妩。
她乖巧的跟在他身边，用软糯的声音弱弱的说自己跟不上，让他走得步子慢一些。
季司砚闻言并没有回应，只是放缓了脚步，他瞧见云妩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很喜欢紧跟在他身后。
他素来是不喜欢装柔弱有心机之人，只是面对云妩时虽每每都能看出她的算计，但却每次都不曾揭穿。
季司砚这样想着，神色越发冷峻肃穆了起来，耳朵尖却是悄然微微泛红。
罢了，谁让她这般喜欢他呢 便是用些小心机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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