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煮,让我爱恨交加的一道美食。
很久以前,卤煮非常便宜,恰巧那时候我们都没有钱!所以不管是出去打零工,还是演出回来,只要手里的钱有一点富余了,就凑钱去吃一锅。
当时是九十年代初,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为长期的营养跟不上,对于肉类有着莫名的渴望。虽然对于内脏的味道有些抵触,但是能吃到这样的一顿美食,真的和戏词里唱的一样:
“早也盼,晚也盼,望穿双眼……”
离大壮的排练室不远就有一家卤煮店,而且还挺出名的。琪琪念叨过好几次,我都装听不见。她今天又提起来了,我不但不能拒绝,还得装作多馋这一口的一样附和着。
因为没人喝酒,所以十二点不到,我们就相约明天下午再见,各自分开了。
之所以说各自分开,是因为琪琪提出来我们两个晚上在附近找个宾馆,不回老塔那里了,也不去麻烦张洁。
虽然是开的两个房间,但是琪琪拉着我来到她的房间,跟我说了一些关于张洁的情况。
她是好意,目的是为了让我在以后的排练和演出中,该注意的注意,不要说错了话,办错了事。而不是没事传老婆舌,背后议论人。
张洁和大壮,私下里还没有接触过。
我自己没事犯心思的时候,想到过这一点。
别人的情事,我不方便写得太详细,但是既然提出来了,不写也不合适。所以这一段写了很久,反复修改了很多次。
张洁对大壮的喜欢,多少带着一些偶像崇拜的成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兴奋、冲动、焦虑,好几次差一点就要表白了,又因为羞涩和自卑,把情绪压制了下来。
但是随着接触的增多,张洁心里的小鹿,总是不停地左右乱撞。鬼使神差地就去买了那东西,每天都藏在身上。
很多时候都忍不住伸手去摸一摸,幻想着能有一天和大壮用上这个东西,幻想着自己和他合二为一的美妙体验。
同时,张洁又有很多的顾虑。大壮比自己大十多岁,不管他是多大的腕儿,家里都一定不同意。
张洁是个好孩子,优秀的乖宝宝。而且她的家规极严,借她个胆子,他也不敢忤逆。那段时间那么迷恋长春,就因为家里的一句话,硬生生地就把感情放下了。
虽然现在长大了,有些事可以自己做主了,但是张洁也轻易不敢胡来。尤其是在男女之情上,更需要谨慎,万一破了身子,后果不堪设想。
再怎么说,到了这个岁数了,按照法律规定,都可以结婚了呀!所以在挣扎纠结了许久之后,张洁终于忍不住和大壮含蓄地表达了出来。
那段时间他们每天晚上都在一起研究用电脑录音,每天都聊得很开心,相处得非常融洽。
大壮是有分寸的,没等张洁含含糊糊地说完,就断然拒绝了她。大壮是怎么想的,可能只有老塔知道,他们两个最要好。
而我刚才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大壮和张洁是一样的想法,还觍着脸拿大壮开心,现在想起来真是太草率了!
幸好大壮及时提醒,幸好琪琪及时给我讲述其中的缘由。要不然哪天我拿这套话去和张洁玩笑的时候,还不是往她的心里扎针呀!
张洁并不伤心,虽然有些委屈,也有些失落,但是也松了一口气。这段单相思,了结得很痛快,也很及时,以后当个教训就是了。
张洁很感念大壮,这是个正人君子,是个有修养有担当的好人。但是一想到以后还要一起排练,一起巡演,又觉得羞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