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借了七八本书回来。
我先和小宋躲在我的小屋里研究了一会儿,等老塔下课了才一起做饭。
我不知道北京人怎么做年糕,就按照老家的做法,买了江米面和黍子面。粮油店的老板还给配了一点红枣一点栗子面和两个模具。
四个人看着一堆材料,大眼瞪小眼的,都没做过年糕,谁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最后还是我和方静下手,按照沧州和邯郸的做法,各捏了几个窝头样的红枣年糕,大部分是黍子面的。又按照粮油店老板教的,用模具做了做了两组长条年糕,晾凉了以后切片炒着吃。
老塔利用吃饭的时间给她们两个介绍了结拜仪式的流程。
吃完饭小宋让方静自己回去,我们三个在茶室一人一本书,边看边交流,寻找着针对嫂子的心理调整方案。
不到十点,小宋就要回家,最近她也挺累的。
老塔让我自己送小宋去打车,他自己找地方把书藏起来,说让嫂子看见会更加影响她的病情。
从老塔嘴里说出这个病字来,挺别扭的!
知道是病,可你怎么就不去医院给她看看呢!
小宋不让我和老塔抬杠,打车回家去了,临别依旧只是轻轻地抱一下。
老塔让我早点睡觉,别跟嫂子碰面了,早上起来自己去买车票,该考虑回家过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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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1月23号,星期五,天气晴。
早晨依旧是很早起来,孤独的一个人做早饭。吃着吃着,不禁又想起了小宋,只要手里没活干,满脑子想的都是她。
还没到九点,就跑到茶室给小宋打了个传呼,问她几点到。然后开很小的声音听歌等电话。
老塔两口子起的时候十点多了,小宋一直没有回电话。早就习惯了她不回传呼,几百个传呼打出去了,她只回过我一次,那还是半年前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
给老塔泡了壶茶,又给嫂子冲了一杯豆奶粉,继续躺在那里发呆。
茶室里有整整一箱的豆奶粉,是我要买给嫂子的,但小宋抢着出了钱。
没有感觉什么郁闷和焦躁,只是稍微有一点无聊。
小宋和我也不是特别亲密,我们之间一直像是隔着点儿什么,她一直都有所保留。我以为我是知道她的顾虑的,也理解她的谨慎,但怎么也没有办法释怀。
甚至,我一度怀疑小宋是真心的,还是在和我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