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八一和田雪莲两口子则是吓了一跳,惶恐不已:
陈汪洋一直在他们老两口面前表现得非常和蔼和亲、甚至是有些恭敬,以至于两位老人都差点忘记了他的县长身份,
此时陈汪洋拍案而起,老两口这才想起人家可是他们县的县长,放在古时候那可是妥妥的父母官县太爷啊!
田雪莲连忙对陈汪洋说道:
“陈县长,我们家老头子脾气死倔死倔的,但是没什么坏心,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刚那些话也就是随口一说,您也别放在心上!”
杜八一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老脸通红,十分窘迫,当然,他倒不是畏惧权势,而是陈汪洋这位年轻县长
的所作所为让他心服口服。
陈汪洋见状连忙也放缓了语气,笑着说道:
“老班长,田大娘,你们二老别慌,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们真吵起来伤感情,毕竟几十年风风雨雨大风大浪的你们都携手走过来了,又何必为了眼前这点儿小事争吵呢?今儿这事我这个县长做主了!”
杜八一闻言虽然还是有些不乐意,但是军人骨子里服从上级的潜意识还是让他点了点头:
“行,那就听小陈县长的吧,但是您的钱我们是实在不能再用了,就算是老班长求您了!”
陈汪洋无奈,只得说道:
“行,不用我的钱就不用我的钱,这样吧,我给咱们找一个合伙人,让她出钱,你们出力,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总行了吧?”
田雪莲闻言惊喜万分:
“行!这主意好,我看行!”
杜八一却还是有顾虑:
“老婆子,你的手艺是不错,可是众口难调,不一定所有人都爱吃你做的东西吧?再说了,会有人愿意出钱吗?”
陈汪洋不等田雪莲开口,就抢先说道:
“放心,我这里已经有人选了,我一个朋友家里生意做得很大,开饭店的钱对她来说就是几天的零花钱而已,你们放心吧,只要我发话,她肯定会乐意投资你们的!”
这回欣喜万分的田雪莲也不顾自家老头子的意见了,连忙点头道:
“那大娘我就提前谢谢小陈县长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保证不会让您的朋友赔钱!等我们赚到钱了,一定第一时间就先还您的钱!”
陈汪洋哪会在意这个,当下摆手道:
“还钱的事到时候再说!”
看到自家老婆子已经抢先应了下来,杜八一也只得无奈地应了下来:
“那好吧,那……”
杜八一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外忽然响起了杜子腾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大壮,二狗!快带人进来救我!我被两个外地瓜娃子挟持了!”
紧接着外面就响起了一个惊讶的声音:
“支书?您被人挟持了?好嘞,我这就去喊人!”
……
陈汪洋闻言就是脸色一沉:
这个杜子腾,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死到临头了还想要垂死挣扎一下?
杜八一和田雪莲则是顿时紧张了起来:
“小陈县长,杜子腾养的那帮人凶得很,他们可是真敢杀人的,要不您跟大年赶紧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杜八一也说:
“对啊小陈县长,我知道您一身正气不会怕他们这些宵小之辈,但是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您是瓷器,他们是瓦罐,您没必要非要现在跟他们硬碰硬,先躲一躲,等公安的同志来了,再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迟!”
如果陈汪洋是那种普通的县长,估计此时就答应下来了,
但是上一世加这一世,陈汪洋什么世面没见过?又哪会为几个小山村村支书豢养的打手动容?
更何况以他如今的身手,再加上康大年,就算对方个个都手持冷兵器,也肯定伤不了他们两个一根汗毛!
除非,对方也跟之前安平沟村的村民一样,藏了很多土枪,那就算是他和康大年也得退避三舍。
想到这里,陈汪洋沉声问道:
“老班长,田大娘,你们村平日里的禁枪工作进行的咋样?”
田雪莲闻言一脸的茫然,杜八一倒是第一时间明白了陈汪洋的意思:
“咱们村别的不行,禁枪工作倒是搞得很严格,每年三月、六月和九月派出所都会进村收枪,所以村里应该是没枪了,但是我也不能保证杜子腾那伙人手里有没有私藏的枪支,毕竟咱们乡派出所的所长牛大虎跟杜子腾是拜把子兄弟,俩人好得穿一条裤子,牛大虎对他网开一面也是有可能的!”
哟~居然还是个窝案!
陈汪洋闻言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牛背梁派出所的所长跟杜子腾是拜把子兄弟?难怪这个杜子腾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横行乡里了!老班长,您家里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儿没?既然对方手里有可能有土枪,那我也得提前做点儿准备才行!”
杜八一闻言就是一愣:
“小陈县长,您不会真要跟他们这帮子亡命徒硬碰硬啊?”
陈汪洋一脸傲然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堂堂的一县之长,哪有我对他们退避三舍的道理?今天我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邪不压正!”
说这话时的陈汪洋,在杜八一的心中渐渐跟他那位拉响光荣弹、跟美丽国鬼子同归于尽的指导员的形象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一股热血也在杜八一的胸中沸腾了起来:
“好!小陈县长您是好样儿的!老婆子,去把我珍藏多年的宝贝拿过来,今天我这个老头子就跟着小陈县长一起,跟这帮吃人饭不干人事的王八蛋们拼了!”
“好嘞!”
田雪莲也是恨透了杜子腾这帮在村里欺男霸女多年的村霸,闻言毫不犹豫地便来到里屋的角落里,蹲下身子翻开了几块青砖,从青砖下的暗坑里取出了一只红木盒子,双手捧到了杜八一的面前。
陈汪洋看着这个上面镶嵌着一颗红色五角星的木盒子,有些疑惑地说道:
“老班长,这里面是?”
杜八一微微一笑,颤巍巍地伸手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钥匙,又颤巍巍地将木盒上的锁给打开了,
木盒的盒盖开处,一支黑沉沉的、枪柄上有着胡桃木防滑护木的手枪出现在了陈汪洋的眼前!
“嘶~这是柯尔特M1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