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事,身在醉仙楼的陆兮一点也不知道,虽说,他也听到师兄们会谈论临安郡主的事,可他哪里能知道这个临安郡主要嫁的人就是姐夫安荣。
“你说这临安郡主是不是个盲人?放着天下大好男儿不要,偏偏看上一个有妇之夫,还是个农村出身,家徒四壁,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我呢。”
说话的胖子是陆兮的师兄陈贵平,他三十多岁,在黄大显手下当了两年的学徒,之后留在醉仙楼,擅长川味美食。
旁边的瘦子叫赵明阳,刚到三十岁,比胖子晚来两年,擅长江浙沪美食。
“就你,不是师弟我看不上你,临安郡主要是看到你,恐怕得被你身上的油烟味给熏晕过去。”赵明阳讥笑他,们年龄相仿,经常在一起开玩笑。
“去你的,你不闻闻自己,天天不洗脚,比我还臭。”都是嘴上不饶人,谁也不愿意服输。
赵明阳不以为意:“我们房间有谁天天洗脚,不就陆兮一个人。”
“陆兮人家是干净人,哪像我们。”
胖子阴阳怪气地说话,不是一次两次了,一旁的陆兮不为所动,认真切着土豆丝。
“陆兮,我听说,临安郡主看上的人姓安,你姐夫是不是姓安?”胖子挤眉弄眼地看着陆兮,又对着瘦子,笑得十分猥琐。
陆兮僵住,不可能,姐夫是个好人,才不会勾搭外面的女人。
“是啊,镇上姓安的人可不多。”瘦子在一旁添柴。
陆兮忍不住,对着他们冷冷地说:“不是我姐夫,我只说一遍。”
他们见一向不爱搭话的陆兮,终于有了反应,虽然说话很冷,也能看的出他在生气。
“你激动什么?不是就不是,再说你都没回去看,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姐夫?”胖子还是不依不饶。
赵明阳觉得有理,陆兮都出来半个月了,家里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啊。
“我就知道。”陆兮像是赌气一样。
他们看他真的生气,也不再逗弄,大家都很忙,开开玩笑可以,没必要真的置气。
可是陆兮心久久不能平静,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姐夫,要真的是姐夫,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逗逗姐眼看就快生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会发生这等事情。
不对,这事好像不是空穴来风,陆兮想起当初逗逗姐为何会暂住在陆家,听春桃姐他们聊过,好像与临安郡主有关。
陆大人和临安郡主是姨兄妹的关系,陆大人才能庇佑逗逗姐他们不被临安郡主报复。
这样一想,这件事多半是真的。
陆兮越想心越乱,心思完全不在刀上,锋利的刀片划过他的左手大拇指和中指,瞬间,血流出来,弄脏了一片土豆。
黄大显正好过来察看后厨情况,就看见这一幕。
他黑着脸,眼里满是失望,陆兮来了这么久,切菜配菜已经毫无问题,怎么还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陆兮,不能干就给我滚。”黄大显没有因为陆兮年纪小就袒护他。
他是有名的大嗓门,徒弟出点错,哪个不被他骂,骂到抬不起头了都有,也有忍受不了痛骂,第二天就跑回家再也不来了。
陆兮低着头,任由手上的血流着,他心里乱糟糟的,只想赶紧回酒馆。
“滚就滚。”
突然一股无名之火燃烧起来,一向逆来顺受的陆兮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