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是个小郡王,又不是藩王!再说了,本王绝不插手叶将军军务,该怎么排兵布阵都是叶将军说了算!本王就是观摩观摩!”朱由崧知道叶楠会这么说,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这个…”叶楠脸色阴晴不定,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装傻充愣。
但此刻叶楠肠子都悔青了,为了克扣军粮,想出去蹭饭赈灾粮的馊主意,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道,随便派几百士卒来洛阳,他还可以留在新开县吃香喝辣,啥事都没有。
不过这其中也不全是他的意思,而是赵德重出谋划策,说带多点士兵,到时陈奇瑜被假扮流民的王大弄死,流民就会被王朝辅大军屠戮一空,那他的士卒就可以把这些赈灾粮都拉到新开县去,反正王朝辅的人又不缺粮食,也不会跟他们争。
“行,既然叶将军不愿清剿闻香教余孽,本王这就回府跟父亲禀报,说洛阳卫四品游击将军叶楠是闻香教贼人!甚至有可能是围攻王府的主谋!”朱由崧冷笑道。
你不服从命令也行,那本王就给你扣顶谋反的大帽子。
“末将怎么又成了闻香教贼人了?”叶楠被气得直发抖,这要是福王上奏给万历皇帝,把他写成勾结闻香教的贼人,那万历皇帝肯定不会去查证他叶楠是不是跟闻香教有勾结,而是一道圣旨,他叶楠轻则罢官,重则人头落地。
因为闻香教攻入福王府是事实,这点他无法狡辩,差点失陷藩镇,这罪名大得就连首辅叶向高都保不住他。
“本王只提醒一次,莫说本王不给机会你!”朱由崧下了最后通牒,他可不会跟叶楠客气。
“殿下!明日末将整装待命,在南门外恭候殿下大驾!”叶楠权衡利弊之后,正气凛然道。
“好!叶将军不愧是大明栋梁!本王佩服!”朱由崧点头道。
叶楠在朱由崧的一捧一摔之下,也没有了暗中辱骂朱由崧的心思,只想着这个瘟神快点离开。
“殿下小心台阶。”
“殿下小心地滑!”
“殿下路上注意安全!”
将朱由崧送出叶府,叶楠才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以前只知道德昌郡王朱由崧是洛阳小霸王,却不知道朱由崧如此难缠,几番交锋下来,他根本不是对手。
若是朱由崧在他叶府摔倒,磕点小伤,朱由崧母亲,福王妃邹颖极其护犊子,到时他吃不了兜着走。
自镇守太监王朝辅来洛阳后,洛阳卫驻扎地就改到新开,他就常年驻扎在新开县,平日里洛阳城叶家的大小事务都是家主在打理,他也懒得过问,安安心心做他的游击将军,因此跟朱由崧少有交集,如今算是见识到朱由崧的厉害。
这洛阳小霸王,简直就是个瘟神,只要他到过的地方,准没好事。
叶楠有些心灰意冷,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去违逆朱由崧,想了想,他只能去找镇守太监王朝辅,跟他汇报今日之事。
朱由崧跟马超前脚刚走,赵德重后脚便出现在叶府门口,叶楠见状,像是见着大救星一样,连忙将赵德重迎入府中。
“赵兄啊!你可算是来了!”叶楠热泪盈眶道。
在听说朱由崧要求叶楠清剿桃花谷闻香教,赵德重又计上心头,好家伙,撞枪口上来了,单单是这一条插手地方军务,放到朝堂上,就能让朱由崧吃不了兜着走。
他已经在盘算如何在家主赵德善所写的文书中,加上那么几条大逆不道的罪证,至于叶楠后面罗里吧嗦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一夜无话!